程序猿生存指南-57 故友來京

故友來京

（163）

幾天後，老姚跟老媽針對華妹的考察結果新鮮出爐。老媽打來電話表示姑娘大高個兒，俊俏的很，她很滿意。不過鑑於她在家並沒什麼話語權，其意見僅供參考。對於我來講，老姚的見解最爲重要。

其實，現在老姚的見解也不甚重要，由於我羽翼已豐。

先前的小二十年，受困於經濟不獨立，我常常是委曲求全，向老姚低頭。他霸道獨裁，說一是一。

考入大學後，靠着兼職賺了點錢，基本實現經濟獨立。但兼職不穩定，時不時還需伸手向家裏討要零花錢。在此階段，我與老姚處於時而合做，時而鬥爭的狀態。

工做後，經濟徹底獨立，吃喝拉撒全然不用老姚來接濟。一我的只有經濟獨立了，精神才能獨立。此後，對於老姚的聖旨，我常常是抗旨不尊。

但考慮到老姚還是一家之主，惹他生氣對我也並沒有益處。他的意見我能夠先聽一聽，至於採納與否，再做思量。

老姚對於華妹大致還算承認，只是有一點不滿和一絲擔心。不滿的是一個姑娘竟然抽菸，不利於繁衍後代。擔心的是媳婦太過漂亮，容易跟別人跑路。

關於吸菸這事兒，老媽以爲要孩子的時候把煙戒掉就成，還替華妹說了句好話：社會對男人太過寬容，對女人太過苛刻。

老媽居然如此開明，令我刮目想看。她私下跟我透露這些她都是從電視劇學的。沒想到那些我認爲三觀不正的家庭倫理劇竟然喚醒了老媽心中那份女權主義。

老姚奉行大男子主義，渾身臭毛病，如果擱在當今社會，他根本就娶不上媳婦。我告誡老媽之後仍是少看電視劇爲好。電視劇裏好男人太多，一番對比，我怕她會跟老姚鬧矛盾。老媽開玩笑說如果她跟老姚離婚了，讓我必定要跟着她過，她事兒少還會洗衣作飯。

至於老姚擔心華妹婚後跑路這事兒，我真是欲哭無淚。老姚是多麼瞧不上本身的兒子。若是華妹往後真跑路了，那也是我有眼無珠，我認了。不過我對本身對華妹有信心。

一番還算和睦的溝經過後，老姚表示尊重個人選擇，囑咐我如果下了決心跟華妹走下去，就好好地對待她，早日娶她進門。

不用別人囑託，我確定會好好地待華妹，而且打心底裏願意與她到白頭。只是兩我的相處不免會發生矛盾，再加上我同華妹分隔兩地，有時候小摩擦會不當心演變成大火花。

有一天，華妹連續給我打了十多通電話，當時我正趴在電腦前看電影沒留意。接聽後，她埋怨我說，大家男人都同樣，追到手後就開始不珍惜了。我開玩笑式地回懟了一句，看來你男人很多啊。爲此，華妹整整一個星期都沒有理我。

必須得認可兩我的在一塊兒後，心態確實會發生許多變化。曖昧階段，因爲存在種種不肯定而戰戰兢兢，如屢薄冰。肯定關係後，多了份安穩，也就多了份肆無忌憚。

根據我以往那有限經驗來看，談戀愛其實挺苦的，只有一開始是甜的。當初我跟李虹分手時，我倆互相埋怨對方變了，變成了彼此最討厭的樣子。其實，我倆一直都沒變仍是最初的那樣兒，只是彼此想要的更多罷了。

情侶相處短期看優勢，長時間看缺點。熱戀期一過，我同華妹的缺點漸漸暴露，爭吵時而發生。好在，最近幾年我成長了很多，柔軟了許多。另外，編程這份工做讓我養成了「一旦遇到問題，就反思本身哪裏作錯了」的好習慣。

有時候敢於盲目認錯能減小許多沒必要要的紛爭。

（164）

老潘來京了，帶着兩位合夥人和一份商業計劃書。他嫌杭州那邊的投資人出手過小氣，便聯繫了幾個在北京的投資機構，此番進京是爲了給創業項目拉融資。

他於百忙之中抽身到朗雲大廈來探望我，這讓我非常感動。再次見面，他梳了個大背頭，穿上了西服，黑皮鞋擦得鋥亮，身上還瀰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瞧他這身裝扮特像隔壁人壽保險大廈那些銷售。

最近忙着跟華妹打情罵俏，着實冷落了老潘，已經許久沒跟他經過電話了。不過，回想起當初他爲了李亞男拋棄我，讓我獨守空房半年之多，個人愧疚感瞬間減弱了很多。

貴賓來訪，我不得不大出血。我在公司附近找了家好館子，請老潘吃飯。老潘倒也不客氣，點了一桌子好菜。老友相聚，吹牛扯淡必不可少。從落座開始，老潘就一直叨叨個不停。

他說他一出北京南站，腦殼瞬間就浮現出來《英雄本色》裏周潤發的那句臺詞：「我等了一年，就是要等一個機會，我要爭一口氣，不是想證實我了不得，我是要告訴人家，我失去的東西必定要拿回來。」做爲諍友，我必須給他潑盆冷水，省得他忘乎所以。我說你先融到錢把公司作起來，再得瑟也不遲。

然後，他又開始起叨叨起李亞男來，也不知他從哪裏打聽到李亞男跟那個花臂男分手了。我詢問他難不成還想把李亞男追回來。他冷笑着連連擺手，說本身如今忙於事業，無暇男歡女愛，並且早就不喜歡李亞男那小婊子了。可我看得出來，他仍是舊情未了。

對於老潘這我的，有時候我還真捉摸不透。說他花心吧，他有時還挺癡情。人原本就很複雜，天使魔鬼，君子小人，誰有火眼金睛，誰又能分得清。

「我那兩個合夥人，一個是全國職業院校技能大賽汽車運用與維修組的冠軍，一個是我在阿里認識的金牌銷售總監。」

「我靠，你搞個汽修冠軍當合夥人？」

「你可別小瞧這哥們。對於汽修這行他門兒清，並且還有必定的人脈關係，我三顧茅廬，費了老大勁才請他出山。」聊起項目來，老潘是口若懸河，忽地，他賤嗖嗖地盯着我，轉換了講話的口氣，「咱們團隊目前這陣容是至關的豪華，惟一的短板是技術這方面沒有挑大樑的人。」

我聽出了老潘的言外之意，便接過話茬：「又想忽悠我入夥？」

「操，這是帶你脫貧致富，怎麼能叫忽悠呢？」老潘皺着眉頭，滿臉褶子，「提及忽悠，你那大飛哥才叫真忽悠。」

「還記仇呢？」我笑道。

老潘連連搖頭：「可不敢，人家如今忽悠成幣圈名人了，又是開講座授課，又是創業發幣的，厲害着呢。」

「哎，人一旦出名就變了。我更喜歡原來那個猥瑣的大飛哥。」我嘆了口氣。

大飛哥靠着精準的比特幣走勢預測揚名於幣圈。在他成名的初期，李向陽曾經往「男人的祕密基地」羣裏轉發過幾張他的講座海報。

海報上的大飛哥環抱雙臂，意氣風發，渾身散發着指點江山的英雄氣概。若不是同大飛哥作過一段時間的同事，我徹底不能想象這位幣圈大佬曾經是雞窩頭，外八字，夏日裏花褲衩，人字拖。

此後，大飛哥名氣漸大，羣卻漸漸冷清。兩個月前，羣裏便再也收不到美女圖片了。當下，祕密基地已名不副實。

老潘明天要去見投資人，晚上還要跟他的兩位合夥人排練演講ppt，我也就沒灌他喝酒。吃飯期間，我幫他大體估算了下項目各個階段須要的技術投入資金，好讓他在被投資人詢問的時候，作到心中有數。

臨別前，老潘握着個人手，滿臉真誠地說：「大姚，考慮下跟我回杭州吧，把你妹子也帶上。眼下你倆兩地分居，遲早出事兒。我這融到錢後，公司會迅速擴大規模。就咱華妹這顏值來公司當個前臺接待綽綽有餘。固然，你要是以爲讓華妹作前臺委屈，就讓她作個人私人祕書......」

老潘這前半句話還挺使人感動，後半句卻越說越欠揍。我揚起拳頭，狠狠瞪着老潘，老潘見狀立馬認慫道：「得，當我沒說。」

與華妹分隔兩地，這根本就不是換一座城市就能解決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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