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猿生存指南-59 心花盛開

心花盛開

（168）

望京那邊有一場由王旭他們公司贊助召開的架構師峯會，康神應邀出席。我在網上掃了一眼大會的行程單，足足要開一成天，不由喜上眉梢。工做之中最可貴的歡愉時光即是老大忽然外出，屆時整我的就會有一種無人監視，被放養的感受。

康神前腳剛走，後腳組內就炸開了鍋。開發任務很少又恰逢週五，你們無意工做，因而有人帶頭侃起了大山。先是幾我的聚在一塊兒小規模呢喃，後來演變成了整個組的狂歡。

往常都是咱們嫌棄對面運營組太過吵鬧，巴不得扇他們大嘴巴子，今天他們向咱們這邊投來了無數個的白眼。

我靠着椅背，翹起二郎腿，擺弄着手機。幾分鐘前，王旭在朋友圈裏更新了幾張溫嬋懷孕寫真照。照片中溫嬋身着薄紗，挺着大肚子，王旭撫摸着她的肚皮，二人相視一笑，幸福溢滿整個屏幕。

組內人紛紛感嘆王旭是人生贏家，開始聊起他的近況。從朗雲走後，王旭很快就成爲了他們團隊的技術小leader，目前手底下管着三五我的。康神做爲技術專家去參加架構師峯會，並進行主題演講正是由王旭舉薦。

然後，話題很快就轉到結婚生子這些事兒上，你們很天然地就聊起了房子。緊接着首付款，月供，中介，戶口，居住證等問題的探討開始穿梭於口耳之間。如果有技術手段可以統計出當下中國的大街小巷裏，平房樓宇中人們的攀談內容，與房子相關的話題絕對位居No.1。

集體侃大山這種事兒通常不會由我發起，更不會由我主導。我習慣於聆聽，偶爾會發表一下見解，卻不多與人爭論。鄧璞韻只顧埋頭於電腦前，致力於研究我分配給她的幾個小開發任務。

一干人一番胡侃下來，嘆氣搖頭多過歡聲笑語。已婚男人受困於家庭壓力，戀愛人士品嚐着愛情苦楚。對比起來，組內的幾位單身漢彷佛過得最爲瀟灑，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但我知道許多人的瀟灑僅限於嘴上，其實私底下倒是另外一番景象。先前，我也時常喊着一我的挺好，可心中卻無比期盼與佳人成雙。永遠不要低估黑夜與寂寞的殺傷力。

走出校園邁入社會後，我發覺周圍不管男女，大都很喪。有些人傷感於愛情，有些人憤怒於房價，有些人呼叫着空虛，有些人吶喊着彷徨......習慣背對陽光，緊盯泥垢塵埃的人多了起來，負面悲觀情緒時常蔓延。

固然，也有例外。坐在我旁邊的鄧璞韻就給人一種陽光普照的感受。以致於我都懷疑，她心中那個悲傷的小人是否是被她給謀殺了。她所表現出來的積極並非那種讀了幾篇雞湯文章，聽了幾位心靈導師佈道後間歇性地上揚，彷佛天生如此。

也許是由於她臉上老是掛滿笑容，而笑容又老是跟純真、積極、活潑這些美好的詞掛鉤，因此才讓人以爲她心無憂愁吧。

以個人審美，鄧璞韻不能被劃分到美女那個行列，甚至連可愛都談不上。可是她的異性緣卻異常地好。入職朗雲還不到兩個月，前先後後有好幾個男生來工位找過她，向她獻殷勤。

爲了來拜訪她，小夥子們找了各類藉口。明面上假裝成真摯友誼，實則是心花盛開。他們的當心思、小伎倆總能被我一眼看穿。畢竟我也曾像他們同樣，天真又慌張。

追求她的小夥大都不會空手而來，有人送愛心小蛋糕，有人帶爽口飲料。鄧璞韻倒不是那種喜歡收別人禮物的姑娘，只是有時盛情實在難卻。那些推脫不掉的東西一部分便宜了李向陽，一部分便宜了我。

自從鄧璞韻加入咱們就餐小分隊後，我同李向陽的飲食習慣就逐漸偏向川味。鄧璞韻有在飯後喝一瓶酸奶的習慣，她說喝酸奶美容養顏。無辣不歡的她臉上卻沒有一粒痘痘，這令她的話頗有說服力。

李向陽學着鄧璞韻喝了一段時間的酸奶後，美容養顏的效果不甚明顯，多年的便祕卻是有所緩解。因而，他開始一日三頓，頓頓不離酸奶，即使常常跑肚拉稀。

（169）

週六，陽光明媚。我乘地鐵來到了北京西站。

西站的北二出站口，行人換了一波又一波。我注視來往行人時，有些行人也會側目觀察我。但我很清楚他們好奇的並非我，而是我懷中的這捧玫瑰花。

18朵紅色玫瑰花由看着像報紙卻不是報紙，我也不知道是什麼紙包裹着。我同它都在迎接一位遠道而來的佳人。那佳人不是別人，正是華妹。

三天前，華妹在電話裏同我訴苦，說她被老闆罵了一頓，心情煩悶。我便藉機勸她來北京散散心。一番苦口婆心後，華妹終於接受了個人邀約。

今日，華妹前來赴約，我早早地就來到了火車站。望眼欲穿，不知過了多久，華妹終於出如今了個人視線之中。眼神相遇，我快步走向她，她快步走向我。於人海之中，我倆相擁。

這一次擁抱，我沒有像上幾回那般個別器官不受控制地凸起。只以爲周遭好安靜，那些使人聒噪的嘈雜一瞬間都消失了，有一種世界之大，惟我與佳人獨在的感受。

我將玫瑰花遞到華妹胸前，華妹接過花，面露喜悅。

「哇塞，還有花呢。等了好久吧，你給我發微信的時候，火車剛出保定。」

「也沒等多久。」

「有沒有想我呀？」華妹俏皮道。

「每天都說想你，耳朵怕是都聽出繭子了吧？」我打趣道。

「電話裏說跟當面說，感受是不同的。」華妹笑嘻嘻道。

「作夢都在想。」我把後半句「害得我不得不常常換洗內褲」給嚥了回去。

「最近一段時間，還乖吧？沒有跟其餘小妹妹打情罵俏吧？」華妹話鋒一轉，開始查崗。

「微信，QQ，通話記錄，短信，郵箱，你隨便翻。」我洋洋得意。

捫心自問，我作到了身正，全然不怕影子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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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華妹來帝都後，不曾與她謀過面的王旭非要請我倆吃飯。自打溫嬋懷孕後，咱們師徒二人些日子沒聚過餐了，確實應該見面鞏固下友誼。我徵求華妹的意見，華妹應允了。

是夜，我帶着華妹，李向陽帶着二次元妹子，王旭帶着溫嬋，咱們一行六我的在王旭家附近一個京味餐館裏碰了面。

先前聽李向陽說過，溫嬋有點兒產前抑鬱，整宿整宿地睡很差覺。再次見面，她的確憔悴了很多，黑眼圈特別重。懷孕的女人，身材走了形，還不能化濃妝，溫嬋的形象大打折扣。

今天最爲可貴是李向陽竟然把二次元妹子拉到了咱們跟前。同在一個公司，我跟二次元妹子雖然說屢次照面，但鮮有交流。平日裏，她老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讓人不敢親近。

六我的圍坐在餐桌前，你們相互介紹認識，一番寒暄。

溫嬋的預產期在12月，孩子大機率是花心的射手座。關因而男孩仍是女孩的問題，溫嬋跟王旭均搖頭表示不清楚也沒有問醫生，生兒生女都是驚喜。王旭想要個女兒，溫嬋則更喜歡兒子。

不知是社會在進步，仍是在自身成長過程當中，做爲男孩子感覺到了太多的艱辛，亦或者說想要女兒表明了政治正確性。周圍同齡的男生大多數都表示更喜歡貼心小棉襖。

聊天過程當中，我積極地往華妹感興趣的話題上引導，生怕冷落了她。溫蟬看穿了個人心思，主動跟華妹攀談起來。二人先是聊化妝品，然後又聊了些育兒方面的知識。華妹雖然說不是學醫出身，但賣了這麼多年的藥，在育兒方面很有心得。女人之間的友誼大都比男人創建地快。

可貴好友能聚在一塊兒，可貴你們聚在一塊兒後，討論的再也不是房子車子票子。

二次元妹子全程基本沒有參與咱們的聊天，只顧低着頭玩手機。後來，出去接了個電話，再次落座後，便表示有點事兒要先走。

天色已晚，李向陽放心不下，要親自送妹子回去。他邊整理衣衫邊在我耳邊嘀咕：「哥今晚不回去了，沙發，浴室，廚房全都是你的。」

我聽出了李向陽的言外之意，心裏咯噔不止，憤怒與興奮同時涌上心頭。真怕李向陽再說出什麼出格的話，令華妹難堪，我便擺手示意他麻溜地滾。

李向陽剛走沒幾步，忽然又折返了回來，似有什麼重要的事兒要囑咐我。他俯身輕拍個人肩膀，小聲道：「今晚可要抓住機會。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咱那客廳書櫃的頂層有個棕色盒子，盒子裏有阿杜，阿杰，小皮鞭，蠟燭什麼的。你要是有需求，儘管拿去用。」

李向陽這廝可真是個變態。不過，他的一番話讓我那本來還算平靜的心瞬間起了波瀾，一股莫名的真氣從丹田直逼太陽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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