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猿生存指南-48 何爲愛情

何爲愛情

（144）

第二天，王旭給我打來電話，詢問昨夜情況。他向我表達了萬分歉意，解釋說當時溫嬋身體不適，他正陪着在醫院看急診，沒能脫開身。我懷疑溫嬋懷孕了。眼下距離二人的婚禮還有兩個多月，想必新娘要帶球進門了。

因爲李向陽住處那次臥的租戶還須要過幾日才能騰出地方，我不得不在狼窩之中又堅持了三天。

說來也是奇怪，肯定我要搬走了，熊大跟美羊羊忽然消停了很多。許是二人心中有愧，對我變得格外客氣，讓我睡了幾天好覺。

週中，我跟康神請了一天事假，又僱了上次給我搬家的師傅。師傅同我開玩笑，說要是顧客都像我這樣一個月搬兩次家，那他的生意可就好作多了。

師傅人很樸實，幹活也是全力以赴。我心裏有些矛盾，一方面盼望他能生意興隆，財源滾滾，一方面又但願北漂一族都安安穩穩，不用常常挪窩。

我本來把李向陽看成是救我於水火的恩人，卻不成想他居然是個心口不一的大騙子。他當初允諾月租金是2000元，可等我拎着大包小包搬進來後，卻坐地起價，把租金變成了2500。

若不是他拿出了跟房東簽定的租賃合同，那合同上白紙黑字寫着兩居室整租是6000一個月，我確定與這廝絕交。

房子兩個臥室的面積差很少大，主臥只比次臥多了個小陽臺。這樣說來，做爲二房東的李向陽倒還算有良心。

對於新家，蓋倫並不陌生，過年時它曾被寄養到這裏幾日。在此處還曾與一隻俊美的母貓共赴愛河，有過一晚上情。故地重遊，此情此景，物仍是，貓已非，不知蓋倫還可否回憶起那昔日的歡愉時光。

在我允諾往後包攬客廳的清掃工做以後，李向陽才勉強贊成我把蓋倫的別墅放置於客廳之中。他算是個愛貓人士，不過他只是喜歡逗貓兒玩，卻從操心貓兒的吃喝拉撒。

自從蓋倫成爲屋中一員以後，李向陽就特別喜歡在朋友圈裏曬他與蓋倫平常互動的照片。好藉此展示他暖男的那一面，進而可以勾搭更多姑娘。

客廳正中央擺放着一臺50寸大彩電，不過沒有開通有線電視。先前李向陽曾給電視機接了臺電腦主機，沒事兒就跟王旭玩兩把遊戲。

自從王旭搬走後，電視機應該是許久沒被開啓過了，屏幕上已經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個人到來讓李向陽重燃了玩遊戲的念頭。他把屏幕擦拭乾淨，把電腦主機接上，一個勁兒地鼓動我陪他打遊戲。

他很是喜歡踢實況足球，而我不多玩這種競技類遊戲。經他一番威逼利誘，我不得不一樣意每日臨睡前陪他玩上幾局。

在遊戲裏，我跟李向陽化做豪門球星，互爲對手。

我一邊操縱手柄一邊與李向陽攀談：「溫嬋是否是有了？」

李向陽玩遊戲很認真，他目不轉睛地盯着屏幕，反問我：「有什麼了？」

「娃呀。」我大腳長傳，球飛出了底線

「是你的嗎？」李向陽一記飛鏟斷掉了我腳下的球。

「要是讓王旭聽見了，他還不弄死你。」我白了李向陽一眼。

李向陽持球長驅直入，他連過數人，抵達禁區，一記大腳轟門，球進了。裁判吹響了哨子，不過進球無效，他越位了。

李向陽狠拍了一下腦門。在精彩回放的間隙，他放下手柄，活動手指關節：「娃又不是你的，你瞎操什麼心？懷孕這事兒通常頭三個月都不會對外人講的。」

「你倆關係好，他私底下沒跟你說？」我八卦道。

「關係好個屁，王旭這廝結婚請伴郎連你都請了，竟然不請我。」

他再次拿起手柄，先是搶斷我，然後持球轉身狂奔，動做行雲流水，不愧是老玩家。

「估計是嫌你歲數大吧。」我嘲諷道。

「我他媽就比你倆大2歲，怎麼就歲數大了？」

「你這都奔三了，家裏就沒人催你結婚？」我從李向陽的腳下斷下球，由防守轉爲反擊。

「催管個蛋用，沒房沒車拿什麼結婚？」李向陽情緒激動，按得手柄吱吱做響。

「你但是北京二環以裏有庭院的人。」我頭球射門，被守門員撲出。

「政府不拆遷，那地兒就是糞坑。」李向陽一腳飛鏟把我掀翻在地，爲此吃了張黃牌。

聊起結婚，我忽然想起昨天在公司樓下取快遞時，正好撞見他跟行政部的一個妹子在角落裏抽菸，兩人有說有笑，甚是親密。

我不由對他的感情情況來了興趣，問道：「行政部那二次元妹子是北京人嗎？」

李向陽警戒地看了我一眼：「你怎麼忽然關心起她來了？她西城的，也是衚衕里長大的。」

「你倆發展到哪一步了？」既然贏不了，打平也不錯。我跟隊友來回倒腳，用以消磨時間。

「小孩沒娘，說來話長。」李向陽忽然放下手柄，兩眼放光道，「哦，對了，你能寫個軟件幫我搶兩張演唱會門票嗎？」

趁李向陽走神之際，我直搗禁區，吊射入門，1:0領先。距離遊戲終場結束還有一分鐘，不出意外的話，這把李向陽必輸。

做爲遊戲新手能贏李向陽，我特別歡喜，不由大喊了一聲：「領先了啊。」

（145）

我專心盯着屏幕，等待從新開球，李向陽忽然拿起遙控器，關掉了電視機。

「讓你一局，咱來談正事。」

我放下手柄，好奇道：「你要搶誰的演唱會門票？」

李向陽將手柄豎立，握在手中充當麥克風，一邊搖頭晃腦一邊歌唱：「巖燒店的煙味瀰漫，隔壁是國術館，店裏面的媽媽桑，茶道有三段......"

還別說，這貨唱歌真有兩把刷子。我提出疑問：「你偶像是周杰倫？」

李向陽搖頭道：「我只愛搖滾，是我那二次元妹子迷周杰倫。」

「成熟點的電商網站在安全這方面可都花了大力氣，寫個程序搶票還真不必定有用，不過我試試吧。」

李向陽攥緊個人手，飽含深情道：「必定要幫哥試試，不然哥只能大出血，高價買黃牛票了。」

「你又不差錢？」我掙脫開李向陽的束縛。

「我差多了，對了，你跟那個華妹怎麼樣了？那妞兒長得不錯呀。」李向陽轉而突關心起了個人妹子。

「哎，小孩沒爹又沒娘，提及來話更長。」提及華妹，喜憂參半，心裏五味雜陳，「我倆目前身處兩地，不太好進一步發展。」

「給妞兒整北京來呀。」

「說得倒輕鬆，人家也得願意來呀。」

「這事兒你就得臉皮厚，一次請不來，多請幾回呀。我妹子都拒絕我七八次了，我還不照樣獻殷勤。過年過節送花送禮物，請吃請喝，同樣兒都很多。」

「喲，真沒看出來您老竟然還有如此癡情的一面。」

「哥給你出個主意，你搶票的時候多搶兩張，到時候我們四個一塊兒去看演唱會。相信我，或許你的魅力沒法請動姑娘，但周杰倫確定行。」李向陽攬住個人肩膀，扮演着知心大哥哥。

「卻是個好主意。」我點頭表示贊同。

李向陽紅光滿面，繼續暢想：「演唱會結束後，我們一塊兒去泡溫泉，而後星級大酒店裏開兩間大牀房，你跟你華妹一間，我跟......」

口有點渴，我甩開李向陽的手臂，起身去倒水：「我去，你這計劃可有點大膽。你仍是先降服二次元妹妹再來關心我吧。」

李向陽把遊戲手柄收起來放進電視櫃，轉身從冰箱裏拿出一盒酸奶，插進吸管，慢慢吮吸：「其實肉體上我早就降服她了，可在精神層面上，她尚未接納我。」

我喝進口中的水差點噴出來：「我尼瑪，你倆都上牀了，她還沒愛上你？」

「如今的小姑娘別說上牀，就算給你生了娃都不必定是真愛你。」李向陽有些哀怨，眼神遊離。

我看了眼牆上的掛鐘，時針已經劃過12。對於程序員來講，一個好的睡眠比什麼都重要。我快步走進衛生間，一邊擠牙膏一邊跟李向陽扯淡：「真是搞不懂大家城裏人的情與愛，可能我還太年輕，仍是個孩子。」

「孩子快過來，叔叔告訴你什麼叫作愛。」李向陽故做娘娘腔，驚得我直起雞皮疙瘩。

我回過頭去，瞧見李向陽正對着我搔首弄姿。真尼瑪辣眼睛，我伸腳一勾把衛生間的門帶上。他那副噁心人的嘴臉這才從我眼前消失。

原本我無心幫李向陽搶門票，不過他提議我邀請華妹同去看演唱會倒不失爲一個好計謀。

遙想高中那會兒，華妹MP3裏裝得最多就是周杰倫的歌。她還曾在班會上唱過周杰倫的《七里香》，人美歌甜，使人印象深入。沒準兒這周杰倫演唱會真是一個能約華妹出來遊玩的好契機。

我躺在牀上，雙眼注視着窗外的霓虹，不由思緒萬千。溫泉桑拿，酒店浴缸不斷地在我腦殼裏盤旋。我索性起牀，打開筆記本電腦，着手研究搶票腳本。

我嘗試了若干方法，研究到凌晨兩點也沒發現什麼有效的手段。你能想到的漏洞，人家網站早就作了防禦措施。更加使人悲傷的是周杰倫最近幾場演唱會的門票均顯示已售罄。

沮喪之際，我忽地想起了遠在杭州的鐵哥們---老潘。他目前在阿里巴巴某產品線的票務組工做，曾送過我幾張一折電影票，或許他有門路。

點擊進入下一章閱讀

點擊從第一章開始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