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面試
老潘的「互聯網+汽修」項目拿到了150萬的天使輪投資。投資人是一位郵大畢業多年的學長。他不但投了錢,還給老潘介紹了許多人脈資源。安全
融資相關的報道很快就出如今了某創業資訊網站上。雖然說版面位置不是很顯眼,字體也特別小,若是不是老潘給我發來截圖,我壓根就看不到,但好歹在行業內發出了一點聲音。老潘距離成爲潘總又前進了一步。微信
老潘跟我說資金到位後,他得想辦法先購置輛好車,美其名曰是拜訪客戶時能拿得出手。我瞧他這路子彷佛有點跑偏,便規勸他既然拿了人家的錢就要腳踏實地的作事,別竟整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工具
忠言老是逆耳,此時的老潘正春風得意,哪能聽進去個人話。話說多了會招人煩,希望他可以作出點成績,不辜負本身這一番折騰。post
回杭州前,老潘又遊說我入夥,而我又一次拒絕了他。帝都彷佛有一種魔力,將我牢牢地困於城中,我幾受煎熬卻不曾想過要掙脫。學習
在北京的幾天時間裏,老潘拜訪了衆多故友,甚至還聯繫上了黃飛,最終還把他帶去了杭州。字體
自打從IT培訓學校畢業後,黃飛就一直奔走在面試的路上。他奔波了數月,卻一無所得。爲此,他曾求助於我,我幫他內推過幾家公司,還免費給他輔導了幾個晚上的面試技巧。只是這小夥兒作事有點眼高手低,淨想着一步登天。簡單的不屑作,複雜的又作不來,最後落得個待業在家。網站
沒成想老潘竟成了黃飛的救星,助他脫離苦海。講義氣當然值得稱頌,但老潘明顯有點兒大方過頭。以黃飛目前的技術能力,非但不能幫到他,反倒會拖他的後腿。cdn
老潘要是能甩掉這一身草莽氣,可能創業成功的機率會更大。blog
此外,老潘最終仍是沒能忍住,跑去跟李亞男見了面。他嘴上罵着人家無情無義,腳卻很誠實。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也不知這李亞男究竟好在哪裏,讓他如此癡情難忘。幸好李亞男還顧及臉面,於心有愧,婉拒了老潘。
老潘特別善於整合資源,以致於他把周圍能用的人全用上了。回到杭州約莫一個星期後,他在朋友圈裏發了張照片,照片是公司全體員工的合影。我在那六七我的中一眼就認出了艾米莉。
照片中老潘緊摟着艾米莉,艾米莉則是滿臉笑容。徹底不能想象在幾個月前,二人曾在網上一番脣槍舌戰,互潑髒水。艾米莉甚至動用資源,企圖在整個互聯網圈封殺老潘。
頓時,我三觀盡毀,給老潘打去電話詢問情況。老潘告訴我他跟艾米莉冰釋前嫌了,還遊說艾米莉辭職加入了他的公司。
做爲合夥人之一,艾米莉主要負責公司的人力和財務。有了艾米莉這位資深獵頭作賢內助,老潘的團隊迅速組建完畢。此後,老潘也就再也不鼓動我去杭州。
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夠跟前女朋友分手後還能作朋友?我想若是愛得足夠深,大部分應該都很難吧。可老潘不但作到了,而且幾乎和每一任都能化干戈爲玉帛。不能說他跟別人談戀愛時只是走腎沒有走心。只能說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王八綠豆,彼此成全。
資金陸續到位後,老潘便忙碌了起來。他的朋友圈裏常常是杭州凌晨後的夜空和一些空洞的心靈雞湯。創業之路,異常艱辛。
潛龍依舊不溫不火,還在垂死掙扎着。最近,康神也坐不住了,他積極地奔走,爲組裏爭取新項目。你們沒有閒到沒活幹,也沒有忙到加班到深夜。不安分的人都走了,剩下的人都這樣混着。
我沒有老潘那麼多天馬行空的想法,也作不到像康神那般把工做當成興趣。可能方圓幾千米內,可見又可模仿的榜樣只有鄧璞韻。
爲了避免成爲廢物,我從網上買了一些新技術相關的工具書,準備閒暇時拿出來瞅兩眼。書是精挑細選的,內容也很不錯。只是我高估了本身的學習熱情,那些價格不菲的書漸漸跑去了別人的工位上。
我申請的北京工做居住證終於下來了。這便意味着我有了在帝都搖車牌、買房子的寶貴資格。買房子是有資格沒資金,暫時不敢妄想。至於搖車牌,我也並沒多大興趣。
李向陽一個勁兒地鼓動我去申請搖號,說如果搖到了,車牌能夠租給他。李向陽這廝特別喜歡車,每次同他走在路上看見好車,他都會兩眼放光,然後停下腳步仔細觀望。奧迪Q5的全款他早就攢好了,只是苦於搖了三年多都沒能搖上號。
得知我參與搖號後,久不聯絡的王旭給我發來微信。他說孩子的預產期就在年末,他急需一輛代步車,要跟李向陽爭奪我車牌的使用權。沒想到我一時之間竟成了香餑餑。聽李向陽說溫嬋有點孕期抑鬱,王旭最近一段時間忙於照顧她,因此同我倆聚餐的次數變少了。
二位土豪搖了這麼多年都沒能搖上,他倆是憑何相信我就有着於萬人中殺出來的好運氣呢?難道老天更眷顧窮人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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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你不得不面對一個現實:即使兩我的感情再深厚,再聊得來,有時也會陷入無話可說的境地。
天天午休時,入睡前,我基本都會跟華妹聊會兒天,已經養成了習慣。即使沒有話題可聊,硬是創造話題也要聊。
我這裏每日跟電腦打交道,非常閉塞,並沒有太多的趣事可供分享。華妹天天見的人卻是挺多,只是對於她那些家長裏短我並不怎麼感興趣。
雖然說聊天不老是有趣,但偶爾一場歡愉的交流能讓彼此開心許久。
有一天我跟華妹聊天,聊着聊着就聊起了她的日記本。其實我一直都特別想知道,在高中的那段時光裏,華妹的日記中是否有着關於個人隻言片語。不敢苛求有着長篇大論,可千萬別是隻字未提。
我軟磨硬泡,華妹這才贊成翻出日記原本瞅兩眼。她還真從日記當中找到了些許有關個人段落,還拍了幾張照片發給了我。你們都說字如其人,其實也不盡然。華妹的字跟她的長相可謂是天壤之別。
華妹那些日記裏有提到我,這令我甚是感動。只是在細細品讀那些關於個人段落後,我倒是啼笑皆非。
「今天我旁邊那大哥哭了,緣由好像是模擬考試跌出了年級前十。我安慰了幾句,可是效果不大。我想說,至於嗎?至於嗎?至於嗎?」
「大課間,李恆來找我玩的時候,學霸在一旁不停地捶桌子。不就是早上不當心把他的物理試卷給弄溼了嗎,學習好的人大都特矯情。」
「老班把我叫到辦公室裏罵了一頓,說我身在福中不知福,有大姚這樣的同桌,我居然不珍惜,很差好向他學習。可我他媽就沒有學習的天賦,怎麼珍惜?」
「大姚考了年級第一,給班裏爭了光,老班把他誇成了花,連文曲星下凡這詞都用上了。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我就慘了,被各科老師拎出來批鬥。高中啊,趕快結束吧,老孃要瘋了。周杰倫的新歌特好聽,」
......
那幾張照片中除去與我相關的段落,其他部分均被打上了馬賽克。當下,我對那些與我相關的句子已經徹底失去了興趣,更感興趣的是那些打了馬賽克的部分。不過,任憑我怎麼苦苦哀求,華妹就是不願透露給我。
在得知華妹如今已經沒有了記日記的習慣後,我不由黯然神傷。我以爲當下這些美好時光更應該出如今她的日記中。
生活老是有喜有悲,有時候看着像塊肉,夾到嘴裏才曉得是塊姜。很長一段時間個人座右銘都是范仲淹那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然而許多事兒都證實我根本就作不到,常常是喜時忘乎所以,悲時暴躁易怒。
工做居住證辦下來後,我嘴上跟周圍人談起說買不起帝都的房,但內心卻時不時會盤算。我下了幾個買房軟件,在瞭解北京的房市行情後,以爲在帝都買房彷佛也不是一個遙不可期的夢。買不起好的,還買不起差的嗎。
只是,我跟老姚在買房的問題上談崩了,爲此我倆在電話裏吵翻了天。
個人意思是先不要着急在縣城買,容我再努力幾年,爭取在北京郊區或者家鄉省會買。老姚的意思是房價突飛猛進,早買早安心,如果之後我想換別的城市的房,能夠再把縣城的房賣了。我跟他解釋縣城當下到處蓋新樓,有着數不清的新房,沒人會買二手房,房子一旦買了就很難再脫手。
老姚數落我不能認清現實,讀書讀傻了。吵急眼了,我便埋怨如果他有着萬貫家財,我如今也不至於左右爲難,瞬時把他懟的啞口無言。可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看似勝利了,實則是兩敗俱傷。冷靜事後。我這才意識到,對待家人我是愈發沒有耐心了。即使認識到了這些問題,我也沒有去道歉的勇氣。
老姚真倔強起來,八匹馬都拉不住。他沒聽我勸,最終仍是在縣城一個新開盤的小區裏全款買了個二居室,將畢生的積蓄都扔進了那套90多平米的房子。
沒了錢,他瞬間就沒了安全感。原來在市裏作輔警的工做被人頂了包,他去不成了。思來想去,他準備去建築工地打工掙錢。都五十多歲了,哪有那麼多的力氣可賣。你們都勸他在家好好呆着,可他執意要外出打工。我只好託四叔幫忙給老姚找了個在工廠看倉庫的活兒。錢掙得很少,好在不受累。
哎,生而爲人,很難只爲本身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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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溫愈來愈高,夏日火燒眉毛地奔至人間,一個又一個的小胖子開始原形畢露。
最近組裏離職了一個實習生,聽康神說是導師不許許他實習,將他召喚回了實驗室。
鄧璞韻忽然把馬尾辮剪掉了,留起了齊耳短髮。無聊的日子須要找點樂子。李向陽跟我打賭鄧璞韻剪短頭髮的原因,賭注是一頓午餐。
我認爲是天氣熱了,鄧璞韻剪短頭髮單純是爲了涼快。李向陽則以爲她是受了情傷,因而剪短了發,剪斷了牽掛,剪了一地不被愛的分岔。
據我觀察,鄧璞韻近日並沒有異常表現,依舊是笑容滿面。此番打賭李向陽是必輸無疑。
來找我去吃午餐時,李向陽藉機詢問鄧璞韻:「你這是cosplay櫻桃小丸子嗎?」
「夏天到了,天太熱,這髮型涼快兒。」鄧璞韻捂嘴笑道。
李向陽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他瞅了我一眼,露出無奈的表情,我開始在腦殼裏盤算中午去哪裏宰他。
「韻啊,熱跟髮型不要緊。」李向陽邊打量着鄧璞韻邊搖頭,「你一93年的小姑娘,這穿着有點過於保守吧。不妨嘗試一下讓更多的肌膚暴露給空氣,絕對涼快兒。」
鄧璞韻的臉一會兒就紅了。與此同時,我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噼裏啪啦敲鍵盤的聲音。我回頭一望是組裏另外一位實習生孫哲所爲。
咱們組大部分人都挺喜歡李向陽,這貨跟誰碰面都能聊上幾句。可就算你再怎麼處事圓滑,八面玲瓏也不可能討全部人喜歡。孫哲就不怎麼待見他,我曾好幾回瞧見孫哲偷偷地對他翻白眼。
起初,我還納悶,當年我在作實習生的時候,巴不得討好周圍全部的老員工,好讓轉正的時候阻礙少點。就算我再怎麼討厭一我的,表面也都是笑臉相迎。
後來,我漸漸地看出了門道,這孫哲應該是喜歡鄧璞韻,他常常來我這邊轉悠,時不時在鄧璞韻面前獻個小殷勤。而李向陽每次來找我,總會藉機跟鄧璞韻打鬧一番。看到本身喜歡的姑娘跟別的男人有說有笑,任誰心中也免不了煩躁。
我偷瞄了眼孫哲,小夥子將耳機塞進耳朵,目不轉睛地盯着屏幕,假意正在專心工做。
「走,走,去吃飯去吧。」我推着李向陽往外走。
「姚哥,我能跟大家一塊兒吃嗎?」鄧璞韻快走幾步跟上我倆的腳步。
「啊?」我錯愕。鄧璞韻原先都是跟另外兩個實習生一塊兒吃飯,今個兒怎麼忽然轉換了陣營。當下,組裏只剩下她跟孫哲兩位實習生,我猜她是不肯同孫哲單獨吃飯,因此才加入我跟李向陽的隊伍。
「走啊,哥請客。」李向陽聳動眉毛。
晚上,走在回家的路上,我跟李向陽閒扯,告誡他:「你別撩騷我那徒弟啊。」
李向陽直勾勾地盯着我:「怎麼?你吃醋了。」
我皺眉道:「吃毛醋啊,你沒看出咱們組另一個實習生喜歡她嗎。」
李向陽一臉的無所謂:「那怎麼了?我又不喜歡她。」
我白了李向陽一眼:「要是你的二次元妹子跟我又打又鬧,你看在眼裏是什麼感覺?」
李向陽嘲諷道:「我徹底不擔憂,由於你根本就不是我妹子的菜。」
我反擊道:「操,她更不是個人菜,嗲的讓人胃酸胃脹,便祕腹瀉。」
李向陽不甘示弱:「就你的華妹好,那口普通話彷彿是吃了二斤黃土。」
我頓時火冒三丈:「李向陽我日你大爺。」
李向陽忽地拍了拍個人肩膀:「去吧,我大爺還真好這口。」
人至賤則無敵。我瞬間沒了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