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猿生存指南-25 逃離帝都


逃離帝都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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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定決心離開帝都這事兒,老潘可能思索了數個深夜,而他告知我只用了一通幾分鐘的電話。cdn

老潘有一個我不能及的優勢,那即是作事果斷,從不拖泥帶水。決意要走,他便當即向公司提出了離職。又花費了一週的時間將手上的工做交接完畢,隨後開始着手搬家事宜。blog

黃飛爲了一臺二手XBOX,前來幫老潘打包行李。而我不徹底是爲了蹭老潘允諾的那頓海底撈火鍋。更可能是緣於近兩年的友誼。友誼它就像磷火,深處黑暗之中才顯得光亮。遊戲

三十平米的一居室被傢俱塞得滿滿當當。梳妝檯,跑步機,微波爐,鍋碗瓢盆,柴米油鹽醬醋茶包羅萬象。以我對老潘的瞭解,假若他一直是形單影隻,這些東西定然不會出如今他的屋中。get

看得出來,他與李亞男曾度過一段快樂的同居生活。而今,勞燕分飛,佳人成仇人,不由使人唏噓。it

打包行李過程當中,老潘翻出了幾件李亞男的衣服。睹物思人,他便氣不打一出來,對着那幾件衣服是一頓猛踩,然後一股腦地將其扔進垃圾堆中。io

咱們額頭冒汗,手忙腳亂。老潘家那隻藍貓也沒閒着。它在屋子裏上躥下跳,一會攀爬窗簾,一下子撕扯牀單,非常調皮。電商

玩累了,它便匍匐一隅,凝視着咱們。黃飛蹲下身子,用衣架逗它玩。class

黃飛問:「潘哥,這貓你怎麼處理?帶去杭州嗎?」

老潘一邊往快遞箱中扔東西一邊搭話:「李亞男那賤人想要,我沒給她。我掛在二手寵物市場了。」

黃飛將藍貓抱在懷中,藍貓蜷縮在他的臂彎裏,用爪子玩弄着帽衫繩。畫面非常舒適,我便順水推舟:「送給黃飛吧,我看他喜歡的不行。」

「原來李亞男一直給它吃魚罐頭,把這傢伙的嘴巴喂刁了,養它可花很多錢呢。」老潘提早打預防針。

黃飛把藍貓放到地上,毫不在意道:「一隻貓還能把我吃窮了?餓上它幾頓,它就嘛也吃了。」

老潘目送藍貓跑去陽臺,擺手說:「你要是喜歡就抱走吧。陽臺那貓籠,貓砂還有幾盒罐頭,你都拎走,我也眼不見心不煩。」

老潘說去杭州後,他要從頭來過。因而,他把全部能賣的都賣了,能扔的都扔了,能送的也都送了。樓下收廢品的老大爺獲得了一車破爛。黃飛獲得了一隻貓和一臺XBOX遊戲機。而我獲得了一臺微波爐和一對啞鈴。

老潘犒勞我跟黃飛一頓海底撈火鍋。胡吃海喝後,我跟黃飛帶着戰利品踏上了返家路途。地鐵上不容許攜帶寵物,我拎着微波爐,黃飛抱着貓籠,像逃難通常掙扎着擠上了一輛公交車。

藍貓的哀叫聲成功地引發了車上全部人的關注。他們詢問黃飛關於貓的價錢,年歲,品種等問題。對於這些問題,黃飛並不知曉,只能亂答一氣。

回到幸福公寓,黃飛便把貓籠放在了離暖氣最近的地方,生怕凍壞了他的新玩伴。新主人給這個新玩伴起了個新名字---蓋倫,英雄聯盟中一個遊戲角色的名字。

蓋倫的住所是一棟兩層別墅,下面是廁所,上面是臥室,空中還有一個吊牀。四周通透,獨門獨院,冬暖夏涼,極盡奢華。

新到一個環境,蓋倫還不太適應。任憑黃飛跪在地上如何好言相求,它就是躲在牀底下,不肯出來。實在是逗累了,黃飛便再也不白費力氣。他打開英雄聯盟,玩起遊戲來。

瞧黃飛那一臉的沒耐心的樣兒,我以爲過不幾天,他就會厭煩。可能他還不知道貓但是天底下最傲嬌的動物。

不幸被我言中,沒過三天,黃飛就抱着蓋倫來到了個人屋中。他實在是受不了蓋倫的那惡臭的貓屎和暴躁的脾氣。他一玩遊戲,它就跳上鍵盤。他把它關進籠中,它就嚎叫不止。平常休息與娛樂被蓋倫所影響,黃飛便再三懇求我代爲收留。

蓋倫被抱來的時候,眼角還掛着淚痕。想必是把主人逼急了,捱了一頓打。瞧它那楚楚可憐的樣子,我於心不忍,便把它留了下來,成爲了它的第三個主人。

在此後衆多深夜伏案的日子裏,蓋倫都陪伴在我身邊。或安靜於一隅,或嚎叫求關注。它依舊傲嬌,依舊挑食,依舊調皮,依舊無情,卻給我帶來了巨大的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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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潘南下杭州,倒也不是赤手空拳,毫無準備。他有一個大學同窗在杭州阿里巴巴總部上班,已經幫他內推了幾個部門。老潘有電商相關的職業背景,自己能力又很強,再加上杭州那邊急缺人,所以應聘很順利。

告別須要儀式,老潘把入職時間延遲了一週。他說他要從新遊覽一番帝都的美景,吃一遍帝都的美食,最後擁抱一下這座曾承載了他衆多夢想的城市。其實我知道,他要告別的不是一座城而是曾經的本身。

感恩節那天,老潘啓程前往杭州。

清晨,我去老潘住處幫他搬運行李,送他去火車站。

路過一家7-11便利店,老潘進去買了兩杯熱豆漿和四個包子。從便利店出來,老潘一臉嬌羞地問我:「你看收銀臺那個妹子漂亮不?」

我定睛往瞄了一眼便利店的收銀臺,一個甜美的笑容映入眼簾,非常清爽,鄰家小妹的感受。轉頭瞥了眼老潘,只見他眼皮一張一合,臉上擠出一副色眯眯的表情。

老潘深情款款:「天天上下班路過這裏,我幾乎都會注意到她。曾無數次閉目暢想,哪天買早餐,必定要向她索取聯繫方式,勾搭一番。」

「你可真夠渣的,吃着碗裏的還瞧着鍋裏的。」

老潘白了我一眼,反問:「我要是夠渣,還能被人給踹了?」

步履匆匆,咱們已經走出去了很遠的距離,老潘仍依依不捨地回頭張望。有賊心沒賊膽,此後他與那小妹應該是很難再見了。一個懷春少年的春夢就此斷了,不由使人扼腕。

待咱們進入地鐵口,老潘的眼神忽地又飄向售票處。我順着他的視線仔細瞅了半晌,並無發現漂亮妹子,不知他是何用意。

老潘悄聲對我說:「看見那個四眼大高個了嗎?」

大高個足足有一米九,帶着一副黑框眼鏡,靠牆佇立,宛如一根電線杆。我固然瞧見了,只不過對方是個鬍子拉碴的大老爺們。

對此,我甚是詫異,不由大呼:「怎麼?你倆還有故事?」

「幾個月前,我倆曾打過一架。」

「嗷嗷,嚇我一跳。」我爲剛纔腦殼中閃過的一絲不符合主流價值觀的念想感到抱歉。

「那天我給公交卡充值,他不當心把我公交卡扔到了地上,不但不道歉還罵我傻缺,把我氣得不行。小爺我是有仇必報,我立馬從包裏拿出一杯水從窗口就潑了進去。那小子氣沖沖地跑出來跟我打了一架。」

「戰況如何?」

「互有損傷,我稍微佔了點便宜。後來跟那小子又碰到過幾回,面對面他僞裝不認識我,也沒再找我麻煩。他這種人一看就是那種欺軟怕硬的賤骨頭。」

地鐵上,老潘成了話癆,一直說個不停。在帝都的近六個春秋,他經歷了太多難忘的事兒。一座千萬人口的大都市,少了老潘就像是沙漠中少了一粒沙子,並不會有多少人在乎。

也許是怕被人遺忘,也許是離別前感觸頗多,老潘選擇把那些事兒講給我這粒沙子聽。

12年大三實習那會兒,有一天他加班到午夜。公司鎖門,他走出公司,發現身上沒帶一分錢,手機也沒有了電。萬般無奈,他一我的花了三個多小時從荒涼的西二旗走回到了郵大。一路上,有爛尾樓,有廢棄工廠,有小樹林,有立交橋,他靠唱歌給本身壯膽。

14年剛跟李亞男在一塊兒的時候,他倆去泰國遊玩,夜遊曼谷迷了路,老潘靠蹩腳的英文,邊比劃邊猜,最後被人帶進了一我的妖表演會所,花了近一千泰銖,李亞男罵了他一路的變態。

他爸剛住院那會兒,他急缺錢,因而瘋狂地接外包。小到學生做業,大到公司項目。基本是是來者不拒,他曾用兩個通宵賺了一萬人民幣。

李亞男跟他分手,不徹底是由於他在醫院把她罵了一頓。跟他在一塊兒,李亞男說她看不到將來。那個花臂男張旭是北京胡同土著,住在南城,家裏有一個小院子等待拆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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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南站的候車廳裏,人山人海。北京的火車站,不管春夏秋冬,盡是漂泊的人。南下北上,東出西進,不甘平庸的人註定要爲本身的宏願奔波。

距開往杭州的G33次高鐵發車還有半個小時,我跟老潘立在檢票口,等待着工做人員檢票進站。

「前幾天聽新聞上說,杭州那邊最近又出臺了許多吸引人才的新政策。落戶,購房,孩子上學什麼的都特方便。」

老潘嘆了口氣:「哎,也不知人家看重的是你的才能仍是你的錢包。隨着一大批高學歷人涌入杭州,他們擇業購房,當前杭州的房價也不低了。」

我勸慰道:「若是不適應那裏就回來,咱一技在手,到哪裏也餓不死。」

老潘點頭。

身後陸續有人起身前來排隊,周圍喧鬧起來。揚聲器裏傳來G33次列車開始檢票進站的廣播。

此去經年,再次見面不知什麼時候何處,得抓緊利用剩餘時間,好好地道個別。

我與老潘相擁:「在杭州好好混,苟富貴,勿相忘。」

「大姚,我作了逃兵,但願你能在這裏紮根。早日找一個賢惠的媳婦,買一棟溫馨的房子,過上好日子。」

「嗯。」我有些哽咽。

「有空你來杭州玩,哥定會好酒好菜招待你。」

我點頭,淚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裏打轉。年紀大了,不忍別離。老潘面露笑意,揮手與我道別,然後迅速消失在擁擠的人流中。

我那腦殼不禁自主地回想起了與老潘初次見面的場景。那時咱們比如今更年輕,比如今更有朝氣,比如今更無所畏懼。

在返程地鐵上,我收到了老潘發來車已啓動的消息。打開微信,看到了他在朋友圈發的那條「我愛你北京,再見北京!」的狀態。

再見,老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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