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遊記》的讀後感4000字

這是第二次讀《西遊記》原著,從某種意義上,也能夠說是第一次精讀《西遊記》——上次讀《西遊》時略過了書中全部的詩詞韻文。雖然說電視劇看過不少次,《西遊》的故事情節已頗爲熟悉,但精讀原著後才逐步發現《西遊》一書,流露着諸多「禪意」。這一次,我居然「沒讀懂」。
比起《三國演義》和《水滸傳》,《西遊記》的語言通俗,甚至可謂老幼皆宜、婦孺皆識;形式主體上也是由一個個小故事組成,便於閱讀,並不燒腦。但這通俗的語言,一個個有趣的故事,卻都***著做者對世事的參悟,對生命的思考,對人之爲人的領略。
在書中,我看到了精巧和美妙。
深刻淺出、易於理解、博人興趣的情節,這是做者的能力;把世情、哲理、諷刺、影射都蘊含在一個個膾炙人口、耳熟能詳的故事中,凸顯做者的水平。而淺顯情節中暗含深意,則是做者構思精巧之處。
書中人物出場或亮相時自報家門、交待身份來歷、描摹外貌衣着,用的是詩詞韻文。
寫神魔打鬥場景,寫取經沿途山水風景,用的是詩詞韻文。
章回篇首的開篇明義,章回中的「有詩爲證」以及章回末的總結評論,用的是詩詞韻文。
這些詩詞韻文,或是做爲情節的補充說明,或是勾勒畫面、渲染氣氛,雖然佔據了大量篇幅,有時會讓讀者有審美疲勞和乏味感,質量也略顯良莠不齊,但總體顯示出做者高深的文學造詣,顯示出一種文學美,一種藝術美。此外,它們讀起來也是琅琅上口,讓人頗有拿着快板、打着拍子把它們一一吟唱出的衝動,很有趣味。更令讀者歎爲觀止的則是在唐僧和樹精對詩一情節,能夠說是全書詩詞韻文質量的巔峯。
《西遊記》的讀後感4000字
從中,咱們不得不佩服吳承恩的筆力、才學和閱歷。拋開詩詞韻文對全書敘述節奏和可讀性的消極影響,做者勇於用大量篇幅寫這些詩詞,就是一個文人的自信,一個文人的疏狂。儘管有賣弄才學之嫌,可是做者有賣弄的資格,賣弄得義正詞嚴!
這精巧和美妙,豈不是文學中的「禪意」?
在書中,我看到了諷刺和真實。
烏雞國國王被妖怪推入井中,卻無處申冤,只能託夢給唐僧。唐僧勸他去陰司閻王處申訴,烏雞國國王說那妖精「神通廣大,官吏情熟。都城隍常與他會酒,海龍王盡與他有親;東嶽天齊是他的好朋友,十代閻羅是他的異兄弟」。這豈不是影射官僚體系「人情味」十足,相互袒護,狼狽爲奸?
車遲國孫悟空操縱雷公電母放雷電時,說了句「仔細替我看那貪贓枉法之官,忤逆不孝之子,多打死幾個示衆」,這豈不是借孫悟空之口來諷刺腐敗貪婪、道德淪喪的社會不良風氣?
唐僧師徒歷經千辛萬苦,到達靈山,本是爲「取經」,而靈山之人卻想要一些財物做爲交換,甚至連如來本身都以以前給一戶人家唸經降福,而那戶卻出資甚少這樣的事例說給唐僧等人聽,索取報酬。可見唐僧師徒不是「取經」,而是「買經」;靈山之人也不是「贈經」,而是「賣經」!這豈不是諷刺之至?
實際上,就連唐僧四人的設置,也是在諷刺,也是在用藝術來反映真實。
唐僧儼然是封建家長形象,有「控制慾」。他執拗,聽不進徒弟的意見;他以文明人自居,必定程度上看不起「妖精出身」的「野蠻」徒弟們。他壓制大徒弟孫悟空,卻對豬八戒偏心,正像家長偏心小兒子通常。這都是在反映現實。
孫悟空是靈猴,一個「很有心機」的靈猴。他是一個「騙子」,他龍宮騙了定海神針,地府騙了猴類的陽壽,天宮騙了蟠桃、御酒、仙丹,固然也被天宮用「弼馬溫」和「齊天大聖」騙了。他是一個「變態」,西天路上他沒有妖精找妖精,對於妖精他能迅速解決的還偏要捉弄一下,有一些明明能夠放的卻又狠心殺害,絲毫沒有正確的是非觀。他是一個勇士,他頗有能力,勇於反抗權威,取經路上也肩負起降妖除魔的重任。孫悟空,是一個「超級矛盾體」。這也是在反映現實。
豬八戒是個「不成器的小兒子」形象。他貪婪、好色、懶惰,取經路上藏私房錢,屢次被美色迷惑,遇到事情就提出分行李散夥,沒有基本的大局觀、責任感和「取經」意識,似乎是慣壞了的孩子。這還是在反映現實。
沙僧是表面忠厚、心裏狡詐的表明。不說在三打白骨精時他和豬八戒一塊兒慫恿唐僧趕走孫悟空,單說每次豬八戒分東西散夥時,沙僧都跟着分,而孫悟空回來後,沙僧又都把責任全都推給豬八戒,沙僧的狡猾可見一斑。這仍是在反映現實。
至於小白龍,則是能力不足,背景過硬,以「取經」爲鍍金手段的表明。他武功不好,取經途中惟一一次變爲人形和黃袍怪(二十八星宿的奎木狼)打鬥不到幾次合便被打傷了腿。他只負責馱着唐僧,幾乎不參與降妖除魔,在取經隊伍中做用並不明顯,能夠說是靠取經經歷給本身「鍍金」,以便贖罪和「修成正果」。這更是在反映現實。markdown

此外,取經的幾我的根本就稱不上是一個團隊,根本就是貌合神離,各懷異心。取經路上,屢次出現唐僧看不起幾個徒弟,讀後感做文https://www.yuananren.com/zuowen/孫悟空駁斥唐僧,八戒、沙僧要分行李散夥,小白龍冷眼旁觀的情形。甚至在獅駝嶺和獅、象、大鵬三怪打鬥時,孫悟空卻是羨慕三怪的義氣,反而說本身弟兄三個「沒些兒義氣」。因而可知,取經人根本就是人心渙散。這就是諷刺,這就是現實!

因此,整部《西遊記》,都是在用神話的方式影射現實,用「假」的方式詮釋「真」。越富有「禪意」的,便愈加真實。一樣,越影射真實,便越富有「禪意」。做者寫的,是故事,讀者看出的倒是「世事」;做者寫的是妖魔,讀者看到的倒是「人性」。
這樣的諷刺和真實,豈不是藝術中的「禪意」?
在書中,我看到了客觀和理性。
「佛道之爭」,是《西遊記》的一條暗線,這是咱們所熟知的;「崇佛貶道」,是《西遊記》表面讓咱們看到的現象。但我我的認爲,《西遊記》一書對佛、道二教,秉承着客觀理性的態度,沒有推崇哪一個,貶斥另外一個一說。
車遲國一事,孫悟空師兄弟把三清的塑像都推倒了,佛道之爭明顯;可是孫悟空等三人自己是佛門弟子,卻也是把尿當作「聖水」哄騙妖怪,也不是光明磊落之舉。
荊棘嶺唐僧和樹精們對詩,足顯做者筆力。而仔細品味詩文的內涵,也可見做者並不是單單貶斥道家。他只是把宗教看透了,所謂宗教,所謂「大徹大悟」、「得道成仙」,不過皆是如此!
通天河一事中,唐僧有一句:「世間事唯名利最重。似他爲利的,捨死忘生;我弟子奉旨全忠,也只是爲名,與他能差幾何!」這哪裏是唐僧的觀點,這分明是做者的心聲!世俗也好,宗教信徒也好,都是「有所圖」,都是帶有必定目的去作事、去修行。如此來看,他們除了心裏境界有必定差距,本質上又有什麼區別呢?
總之一句話,西遊記一不是在崇佛,二也不是在貶道,三也不是過於批判世俗,而是不偏不倚、各有推崇、各有鞭笞。若非得從中分出高下優劣,那纔是一種邪念。
不只僅是對佛、道二教持客觀中立態度,《西遊記》中仙和妖的界限也並非那麼明顯。
在《西遊記》中,仙、妖本是「一家」。那些凡間的精靈古怪,修成正果了就成仙作神,被孫悟空等三人打死的就只能自認倒黴。細想一下,孫悟空大鬧天宮以前不是妖嗎?不也成了天庭的「弼馬溫」和「齊天大聖」?豬八戒和沙和尚被貶下界後、成爲唐僧徒弟前不是妖嗎?黃袍怪實際上是二十八星宿的奎木狼,黑風怪被觀音收服後成了守山大神,紅孩兒被觀音收服後成了善財童子。西天路上的不少妖怪,也都只是神仙的坐騎、道童等,都是有「仙氣」的。
因此,《西遊記》中的仙和妖,並無特別嚴格的界限。你能夠說這是揭露和影射現實官場,是一種諷刺。實際上,做者如此設置也是能夠理解的。由於《西遊記》提倡的是「本心」的安寧。心裏的洗盡鉛華、返璞歸真,就能「修成正果」,其餘外在的,並不重要。
這樣的客觀和理性,豈不是思惟上的「禪意」?
在書中,我看到了解脫和超然。
無論《西遊記》的做者是否是吳承恩,在書的字裏行間,我看到的是一種看遍世間浮沉、參透人世榮辱。看到的是一種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是一種哲學光環。
書中,有着很明顯的因果報應思想。咱們不難發現:西遊之路,到處是報應不爽。八十一難,都是取經路上的應有之義,甚至說全部的妖魔鬼怪,也都有着本身的因果報應。這一點,孫悟空和小白龍看透了。取經,是修行,也是救贖。山水迢迢求一因果,卻發現萬事皆有因果,又都是無常。心生,則種種魔生;心滅,則種種魔滅。所謂正果,不過如此而已;所謂地獄,亦不過如此而已。
書中,有着修心養性的參悟。歷經磨難終到天竺,第一次拿到的卻統統是無字天書!師徒找如來更換,如來則解釋說「白本者,乃無字真經,倒也是好的。」其實,「真經」不在語言文字,而在西遊一步一腳印的生活當下,在生命經過生活種種的磨難考驗的當下。比起「有字」的條框約束,「無字」豈不是更能讓人自由地發揮?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字」、「無字」,無非是一種心靈與生命的焠煉。如有心,「無字」也是「有字」;若無意,「有字」也是「無字」。
書中,有著做者心底的隱士情愫。美猴王帶領衆猴定居水簾洞,「不入飛鳥之叢,不從走獸之類,獨自爲王,不勝歡樂」,可見做者對這種自由自在、與世無爭的世外桃源「小集體」生活的嚮往。第九回漁翁和樵夫對詩,各述山青、水秀之美,讀者很明顯能感覺到做者一種強烈的歸隱傾向,放浪形骸以外的「出世」情結。
這樣的解脫和超然,豈不是「參悟世事」的「禪意」?
可是書中,還有不少我沒有弄懂的東西,甚至還有不少我沒有發現的東西。這次讀《西遊記》,卻愈加感受本身的鄙陋,閱歷之淺,也有些「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困惑,只好期待着下一次品讀《西遊記》時能對本書的「禪意」有更深的參悟。我的認爲,咱們無需在情節上過分解讀《西遊記》,甚至歪解《西遊記》,由於它的情節設置並非想象中的那麼複雜;固然,咱們必須更爲深刻地研究《西遊記》的思想,由於它遠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
畢竟,經典是要用心去品的,而不是當故事去看的。i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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