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如何戒掉裝逼?

朋友,我之前也很喜歡裝逼,在我年輕的時候,我致力於特立獨行,成爲傳說中的XX,XXX或者史詩裏的X。

我曾經達成了咱們學校「AngelaZombi」成就。

接下來,我用我本身的故事告訴你,當年的我,是如何摘掉王冠,戒掉這份原罪的,那一天之後,我恍然大悟,今後再也不裝逼。

好久之前,我少不更事,爲了有一頭酷炫的髮型,我去了咱們當地比較貴的一家理髮店,我人生第一次,如今想來,簡直膽大包天。

高中生的我,特別虛榮,想要帥氣,時尚,私下裏翻開雜誌,裏面的男孩兒都又白又美型,就以爲我之後也要這樣,咱們那時候,認爲這叫潮,後來又說叫IN,我無論,我就要給本身剪個像雜誌裏同樣的,潮男髮型,最時尚,最硬。

一個陰雨天,我記得,我就走進了這家理髮店,它深藏於咱們市最好的百貨商場頂樓,據說那裏的理髮師,都俊朗飛逸,手中的剪刀,能夠剪斷命運。

剪一次頭髮要52塊錢,挺貴的,可是能怎麼辦,我知道有一個爽朗的聲音在呼喚,小夥子,你裝逼了,可是我說,不,我還要裝。

我之前都是在家樓下剪,只要5塊錢,老闆長髮配鬍子,有一位清新可人的少女相伴,我跟老闆說,你這裏容不下我了,我要去更廣闊的天地剃頭了,老闆沒說話,聳聳肩,他的眼神穿過了雲層,無數的髮絲幻化成一道閃電。

不少年之後我知道老闆早已看穿了一切,也許他本身就是從某個理髮店豪門裏叛逃出來的大師兄,那個替我洗頭的妹子沒準就是他們掌門的女兒,當年各大派圍攻美容美法學院,師父死於一把電吹風,他帶着年幼的師妹乘坐2路公交車,以一把剃頭推子且戰且退...

想到這,我搖了搖腦殼,如今想這些還不是時候,事不宜遲,我走進百貨樓,上頂樓。

來到門前,果真氣派,絕非俗氣的羅馬柱與小噴泉,那是無盡的白與黑,簡約中帶着後現代的顆粒感,說時遲那時快,我掏出手機。

先自拍。

理髮店門口自拍,上傳QQ空間。

「哎呦,剛纔從先鋒書店出來,發現頭髮該剪了,就它吧,隨意點。」

我隨意地把價目表放入鏡頭,高級髮型師52,特級髮型師82,藝術總監128。

拍完照,我就進去,第一眼印象。

黃。

金燦燦,留着全染或挑染的小獅子們穿梭其間,我選了其中一個獅王,他的黃髮黃而不油,向六個方向舒張,手上的高仿祖母綠骷髏戒指,預示着他的職業,是一名高級髮型藝術家,他的名字叫Tony,Kevin或者Jerry。

「先生,想怎麼剪?」

「簡單修一下。」

我淡淡的說,話不能太愣,不能讓人看出來,你第一次來,你要裝做常來的樣子,細細雨啦,隨便修修,你看着剪,這是一種雅,一種氣魄,處變不驚的,裝逼裝了這麼多年,心理素質過硬,達到了逼人合一的地步。

「隨便修一下。」

我要開始裝逼了。

我本身也意識到,這樣說什麼隨便修一下,簡直就和進手術室對醫生說「你看着切」同樣可怕。

「大夫,你看着切,我隨意。」

理髮師向我投來讚許的目光,處變不驚,好,像這樣的年輕人很少了,他們不懂藝術,不懂髮型之道,喜歡指手劃腳,咱們這些理髮師沒法發揮出真正的小宇宙,小夥子,你懂行,今天我要給你剪出一條龍。

Tony老師使出了華麗的剪之藝術,個人頭髮很快紛紛脫離了頭皮,與個人腦殼揮手說再見了。

「怎麼樣,小夥子?這個長度能夠嗎?」

我看着腦殼上幾乎看得見頭皮的泛青色,咬着牙,點點頭,稍微短了點。

老師表示,不要緊,我主要是在你這個前額作一道銳角劉海,將氣流的旋轉壓在你的天陰穴處,分開你鬢角的兩處達伽馬縱深,將沙宣流派完美的注入你的後腦勺。

「老師,我...」

「聽不懂不要緊,時尚,須要感覺。"

感覺,對,我怎麼能和老師爭辯呢,我說人家剪得很差,不過是夏蟲不語冰,只會暴露個人無知,我甚至聽見鄰座燙頭少女的嘲笑。

「Tony,在個人頭頂,作一道劉海,其餘隨意。」我正色道。

「好的先生。」

Tony老師把個人劉海剪掉了。

我不能問,也不能怒,也許這就是高級髮型師的手法,他有他的驕傲,我很差打斷。

「Tony老師,我以爲後腦勺是否是短了點。」

「你放心,等會我給你擦點發泥,保證不同。」

老師使用了推子,嗡嗡做響,很快,個人後腦勺青光瓦亮。

30分鐘後,我發現我後腦勺底下留了細細的一撮燕尾。

「這個...」

「如今流行,相信我,剪了很差看。」

我不敢說話了,我怕我一說,就不夠時尚,我來剪髮,給人的感受,必定是常常出入這樣的高級場合,我腦補了電視裏的演法,走進來,老規矩辦,我不能說,你拿菜單來,這個菜大家怎麼作的啊,這個酒什麼好喝啊。

俗,太俗。

我只能微微一笑:「Tony,你剪髮,我放心。」

終於,老師吹了吹,讓我洗了把頭,我從新作到鏡子前,額頭是平整的平頭,背後是長長的燕尾,鬢角短的能夠看見頭皮,我如今只差一條金鍊子,就能夠競選話事人了。

我說TONY老師...

「給你上點發泥,讓你的前面立起來,怎麼樣,帥不帥。」

我笑着點點頭,起身結帳,一句話沒再多說。

我心裏吶喊。

我起身,告辭了這件奢華的理髮店,花出去的52元錢像一處槍傷,打中了個人太陽穴。

我不敢坐公交車,我捂着腦殼,打車回到家樓下,老闆的小理髮店還亮着燈,我敲響了鐵門,淚流滿面。

老闆抽着煙,低着頭,彷佛有許多話想說,我明白了,他早知道會這樣。

那一年他在美髮學院的池邊問院長,院長,什麼樣的髮型,才能觸及顧客的靈魂,院長說,不裝逼的顧客,怎麼都好剪,裝逼的顧客,愛咋咋地。

這句話,他一直想送給我,而我,卻嫌他便宜,我發誓,我不再裝逼了,我之前以爲網上的都是說說玩的,如今我明白了,我巴不得被雷劈上兩下,好換來我曾經的一頭秀髮。

「老闆,救我!」

老闆扔了菸頭,伸出手將我扶起,那天,傍晚雲霞似火燒,風雷陣陣,乃敢與君絕。

「這剪的什麼J8玩意兒。「

sp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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