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宇森導演你們一點不陌生,聽了他的故過後,我對 delay 的理解更深入了。程序員
這是代碼人生系列的第二篇,文章目錄以下:post
吳宇森,中國香港導演、編劇、監製、演員。1986年執導的槍戰片《英雄本色》奠基其暴力美學的電影風格,並得到第6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影片獎。1993年赴美國好萊塢發展。1997年憑藉動做片《變臉》得到全美華裔藝術基金會金環獎。2000年執導的諜戰片《碟中諜2》得到全球電影年度票房冠軍。學習
2000年左右,吳宇森接受了米高梅公司的邀請,去好萊塢拍攝戰爭大片《風語者》。故事背景是二戰時期的太平洋戰場,男主角是當時的一線巨星尼古拉斯·凱奇,光是片場工做人員就有兩三千名,拍戲用的坦克、電報機都是二戰留下來的真傢伙。劇組的發佈會是在白宮召開的,總統布什也幫忙站臺。接口
影片剛在夏威夷開機,就開始下暴雨,原計劃要拍的大場面戰爭戲不得不停工。這雨一下就是整整兩星期,製片人急了,一個電話打給吳宇森說:「吳導演,咱們很尊敬你,但項目延期是不能接受的。不管如何,你得想辦法把這兩星期的進度遇上去。」事件
你要是吳宇森導演,聽完這話,是否是也很鬱悶?老天爺要下雨,能怪我嗎?這屬於不可抗力,我能怎麼辦? 製片人可管不了那麼多,給吳宇森下了個指令:「你有兩個選擇,要麼把這兩星期的戲直接刪掉,要麼從後面的劇本里刪掉兩星期的戲份。總之,務必要在計劃內拍完這部電影,不只時間上不能超,預算上也不能超。」 (時間和預算是製片人的兩個首要關注點)開發
聽到這,你是否是也爲吳宇森導演仗義執言?拍電影那是藝術創做,爲了打磨出一件藝術品,等兩星期怎麼了? (吳宇森導演的首要關注點是藝術性)get
先平復一下心裏的憤恨,看下事情的另外一面。《風語者》的劇組有兩三千人,這麼多人的衣食住行、工資,還有各類場地、服裝、道具、器材的租賃、折舊費等等,雜七雜八加起來,天天的成本是40多萬美金。劇組由於暴雨停工兩星期,將白白損失超過600萬美金,這在20年前的美國電影業,可不是個小數目。 這還只是明面上的,還有看不見的損失。 就拿男主角尼古拉斯·凱奇來講,拍一部電影的片酬是2000萬美金,並且片約一部接着一部,若是《風語者》拖延過久,耽誤了他下一部戲的檔期,這個損失,誰來負責?若是到點他進去下一個劇組,把這個劇組晾在這裏,這個損失怎麼估算?class
另外,像《風語者》這樣的大製做,後面每每跟着的是一整套宣傳營銷、全球發行、院線上映、衍生品開發等流程,若是電影沒有按時拍完,後續的全部節奏都會被打亂。要知道,一部好萊塢大片的宣傳預算,常常要佔到製做成本的一半左右。《風語者》的製做成本是1.2億美金,宣傳費用也接近5000萬美金,其中至關一部分,在電影開拍以前就已經預付出去了,好比該訂的場地、該買的廣告位等等,計劃一變,這裏面無形的浪費,那是算都算不過來。效率
因此,算完這筆帳,你或許能理解,爲何製片人會對吳宇森下這樣一個指令了。擴展
在一個高度工業化的環境裏,拍電影,靠的不是導演一我的的才華,它依靠的是一我的員龐雜、分工細緻、合做緊密的協做體系。
固然反過來,這個體系對於搞創做的藝術家來講,也確實很是殘忍。它要求一切都事先計劃好,不能有變更,不能有心血來潮、突發奇想、反覆試錯、推倒重來,在藝術創做中全部這些必要的過程,一律都不能有。若是有了,這對藝術自己也許是好事,可是對整個工業系統,就是一場災難。(藝術和工業自然的對立)
吳宇森站在了藝術這一邊,堅定不一樣意刪減戲份。道理很簡單,憑空刪掉兩星期的戲,故事情節確定不連貫啊,這對導演來講,就至關於犯了一個低級錯誤,這不是砸本身的招牌嗎?
商量、談判、吵架、最後製片人沒轍,說:「行吧,所有完工以後,你能夠補拍刪掉的戲份,可是,你得本身掏錢。」
製片人之因此鬆口,有一個隱情——當時米高梅連年虧損,正處在崩盤的邊緣,因此他們把最後的但願所有放在《風語者》的票房,盼着靠這部電影打個翻身仗,再加上吳宇森的《變臉》《碟中諜2》都得到了商業成功,因此米高梅才咬咬牙,答應了吳宇森的要求。
吳宇森也很是較真,按本身的想法把補拍的戲份、補作的特效都完成了,所有自掏腰包,剛纔咱們也說了,攝製組一天的消耗是40多萬美金。加上其餘費用,吳宇森一天要掏將近100萬美金。聽說這部電影拍完以後,吳宇森的我的帳戶也快清零了。
故事講到這裏,若是是在影視做品中,這個時候應該出現的臺詞是「功夫不負有心人,《風語者》的票房打破了記錄」。但現實生活中,這番苦心並無換來好結果。《風語者》原定的上映日期是2001年6月份,精確地瞄準了暑期檔,這但是北美電影市場一年到頭最火爆的檔期,各大電影公司那是稍尖了腦殼往裏鑽啊,若是能在暑期檔站穩腳跟,一部電影的票房就有很大的勝算。 然而,就由於補拍致使延期完工,《風語者》根原本不及在暑期檔上映,只能拖到11月份。沒想到,就在那一年,那是2001年,9月份,美國發生了「911恐怖襲擊事件」,整個美國都陷入在悲痛之中,《風語者》這樣的二戰題材,顯得既敏感又不合時宜,因而只能繼續推遲。就這樣三番五次地拖延、調檔期,最終,總成本高達1.7億美金的《風語者》在第二年上映,全球票房只有7700萬,幾年後,米高梅破產了,吳宇森也離開了好萊塢。
隨着年齡的增加,對成與敗的理解會更傾向於偶然性而不是必然性。
之前考試取得好成績會以爲是由於本身徹底掌握了知識,如今想一想多是由於那場考試的題目正好和我胃口吧。無論是學習,工做,仍是生活,不得不認可有一種高於咱們且不受咱們掌控的力量在左右着事情的成與敗。宗教把這種力量抽象爲「神」,我想無論是不是宗教信徒,都應該保持着對這股力量的敬畏之心。
羅振宇老師從這個故事中解讀了工業化的本質。人類的第二個革命:工業化革命,大大地提升了生產力。除了工業化大機器的使用提升了生產效率,更重要的是工業化造成一個大規模協做的社會系統和產業共識。
大規模協做是人類有別於動物的顯著特徵。動物之間能造成協做的規模不超過個位數,好比狼羣協同狩獵。人類的農業文明開始就有了更大規模的協做,以一個你們族爲協做單位進行耕做,畜牧。而工業革命將協做的單位進一步擴大。好比一個公司幾百號人朝着同一個目標前進。
因此工業化體系中,是每個要素都靠譜,都有明確的邊界、明確的接口、穩定的交付質量、可預期的交付時間,大規模協做纔有可能。產業能量才能經過大量的社會協做爆發出來。
那作到這一點難嗎?很難。難就難在,每個要素,哪怕是藝術家也要無條件地接受約束,壓制自由創做的衝動,把本身嵌入那個大機器。說白了,就是把本身看成一個精準的零件。因此,工業化,本質上是人類合做的擴展,但同時也是個性的自我約束。
因此,咱們常常聽到一句話,在工業社會,靠譜比能幹更重要。
你是一個能幹的程序員嗎?你是一個靠譜的程序員嗎?
吳宇森的故事配合着這兩個問句,讓我想起了《程序開發心理學》中的一段一模一樣的描述:
每一個程序都有其特別的細緻和複雜級別,這種級別取決於它的具體用途。從某種意義上講,若是付出的努力超出這種級別,要比低於這種級別更爲不專業。若是但願肯定一名程序員的工做是否出色,咱們必須看看,他是否是按照恰當的級別來處理這個問題。有些人能夠憑藉其才氣與個性,成爲一名出色的業餘程序員,可是從專業程序員的標準來看,這種才氣與個性每每正是及不合適的。重要的是根據手頭待解決的問題來調整本身工做方式的能力,而一旦缺少這種能力,任何人都絕對不適合作一名專業程序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