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簡史》6、融合統一（上）——歷史的方向、金錢的味道

自從農業革命之後，人類社會的規模變得愈來愈大、愈來愈複雜，並且維繫社會秩序的虛構故事也變得愈加的細緻和完整。咱們每一個人幾乎從出生到死亡都被種種虛構的故事所包圍，讓咱們以特定的方式思考，以特定的標準行事，想要特定的東西，也遵照特定的規範。就是這樣，讓數百萬的陌生人能遵守着這種人造的直覺，進行親密無間的合做。 從想象的故事構建了秩序，又從秩序變成了每一個人的直覺，對於這種人造的直覺，咱們叫他「文化」。

提到文化，咱們多半都會認爲，每一種文化它應該都是自成一格的、而且都具備獨特不變的本質。同一種文化之下的人會有本身的世界觀，他們是獨立的，會按照本來的步調，朝本來的方向持續的發展下去。意思就是他沒事不會變來變去的。好比咱們的國學，倡導仁義禮智信的儒家思想，追求無爲而治、道法天然的道家思想和遵循以治立本、以法謀國的法家思想。對吧？他們的基本思想傳承千年都未曾顛覆。而如今不同了，多數的文化學者都贊成說，文化特質即使是在沒有外來文化的影響之下仍是會發生不斷的改變。雖然每種文化都有他們本身的信仰、規範和價值觀，可是他們仍是會不斷流動而且發生變化的。並且，由咱們人類從想象構建的秩序而來的文化，被賦予到我的身上的時候就會出現意料以外的各類各樣的矛盾。

這幾句話這聽起來至關的繞脖子，不過我以爲這個觀點挺有意思。就讓我來簡單的舉例說明一下吧。

好比說中世紀歐洲的貴族，他們既信奉天主教，又要遵照騎士精神。他們早上跑到教堂裏，聽着神父口若懸河對他們的教誨：「虛榮，一切都是虛榮。財富、色慾和榮譽都是很是危險的誘惑，大家絕對不能同流合污，而是要跟隨耶穌的腳步。要像他同樣謙和，要避免暴力和奢侈，並且若是有人打你的右臉，你就要把左臉也伸過去。」因而，這些貴族回家裏的時候會滿懷內斂與謙和。但緊接着，他們就會前往領主的城堡參加宴會。談笑着下流的笑話和血淋淋的戰場情節。他們大聲宣告着：「一旦受辱，寧死不屈！若是有人竟敢質疑你的榮譽，就只有血能洗淨這種侮辱。人生至樂，豈不就是要讓敵人聞風竄逃，讓他們美麗的女兒在你腳下顫抖？」這樣的價值觀在同一個個體上發生劇烈的矛盾，那一個優秀的騎士會不會是一個好的天主教徒？而好的天主教徒有能不可以成爲一個優秀的騎士呢？

再好比說，自從法國大革命以後，全球人類逐漸都贊成自由和平等是最基本的價值觀。可是這二者根本就是相互抵觸的啊！若是想要保證平等，就要限制那些較爲突出的人；而要人人都能「自由」，也就必然影響全部人的平等。

正如中世紀沒法解決騎士精神和天主教的矛盾同樣，現代社會也沒法解決自由和平等的衝突。做者認爲啊，這也不能說是什麼缺點。像這樣的矛盾，原本就是每一個人類文化沒法避免的，甚至還能夠說是文化的引擎，帶來創意和提供動力。就像兩個不和諧的音符可讓音樂進步，人類不一樣的想法、概念和價值觀也能逼着咱們思考、批評、從新評價。若是一切都要求一致，反而讓心靈呆滯，社會癌化。

關於這個矛盾的話題，扯幾句題外話。就是當咱們看待同一件事物的時候，常常各自都會持有相對立的觀點，所以與對方爭論的面紅耳赤。但隨着接觸到的觀點愈來愈多，慢慢的會發現咱們所學習到的知識自己就存在矛盾。 隨着矛盾的不斷累積，我終於明白，原來擴展本身認知邊界的過程，就是伴隨着把本身不斷塑形成一個矛盾體的過程。 咱們求知是爲了獲取真相嗎？可是有人說 真相自己就如同一塊始終沒法打開後蓋的手錶，咱們永遠不知道他裏面所包含的真相究竟是什麼。咱們所謂的求知，就是不斷的解讀手錶指針想顯示給咱們的信息，進而分析他的內核真相是什麼。 咱們經常覺得本身在接近真相，可是若是手錶指針顯示給個人信息，其實根本就是遠離真相的那又如何是好呢？答案我還沒想出來，若是您有答案的話，請來咱們的 QQ 羣告訴我吧。說了幾句閒話，咱們回到《人類簡史》。

人類文化一直不停的流動。但這種流動到底是徹底隨機的？仍是有個總體模式的呢？換句話說，歷史有個大方向嗎？

答案是確定的。幾千年來，咱們看到規模小而簡單的各類文化逐漸融入較大、較複雜的文明當中，因而世界上的大型文化數量逐漸減小，但規模及複雜程度遠勝昨日。

若是從微觀層面來看，每次幾個文化融合成大型文化的時候，也能夠看到大型文化的破碎解離。就像是蒙古帝國，雖然曾經雄霸亞洲甚至還征服了部分歐洲，但最後仍是分崩離析。又像基督教，雖然信衆數以億計，但也分裂成無數教派。拉丁文也是如此，雖然一度流通中西歐，最後仍是轉化成各類當地的方言，演化出各國的語言。

然而， 合久必分只是一時，分久必合纔是不變的大趨勢。

想觀察歷史的方向，重點在於要用哪一種高度。若是是普通的鳥瞰高度，看着幾十年或幾世紀的發展走向，可能還很難判斷歷史趨勢到底是分是合。因此咱們必須拉高到相似太空衛星的高度，看的不是幾世紀，而是幾千年的跨度。這種高度可以讓咱們一目瞭然，知道歷史趨勢就是分久必合。至於前面基督教分裂或蒙古帝國崩潰的例子，就像是歷史大道上的小小顛簸罷了。

今天幾乎全部人類都接受同一套地緣政治體系，整個地球劃分爲不一樣的國家，可是都受到國際公認；全世界使用一樣的經濟制度，就算是地球上最偏遠的角落，也受到資本主義市場經濟的塑造；全世界採用同樣的法律制度，至少在理論上，人權和國際法放諸四海皆準；全世界也接受一樣的科學體系，無論在中國、美國仍是澳大利亞或者是巴西，專家對於原子結構或肺結核療法的意見都會相同。因此，咱們的文化發展正在經歷全球化的過程。

咱們經常會說某些文化比較純正，可是在全球化的洗禮之下，那些從頭至尾都從未受到外界干擾，只有當地最古老傳統的文化在咱們這個世界上已經不存在了。

全球文化交融與咱們所謂的純正文化最有意思的例子，就是在各國的飲食上。咱們走進意大利餐廳，彷佛就確定要看到西紅柿和意大利麪；在愛爾蘭餐廳就是應該有不少的馬鈴薯；在阿根廷餐廳就是應該有數十種的牛排；在印度餐廳就應該什麼都要放辣椒。這些就是所謂的當地純正飲食文化，可是有趣的是，上面所說的食物沒有同樣的原產地在這些國家。古羅馬帝國的凱撒和意大利的但丁歷來沒有用叉子捲起過意大利麪和番茄；馬鈴薯是在 400 年以前才傳到了愛爾蘭；在 500 年前的阿根廷你根本就見不到牛排；至於印度的佛陀，也歷來沒有在食物里加過辣椒。以飲食文化爲表明的，咱們如今所能看到的，其實都是現代文明和全球化的產物，根本就談不上什麼純正。

咱們回首看看就會發現，全球融合最關鍵的階段是過去的幾個世紀，各大帝國的成長、全球貿易的強化以及宗教的思想傳遞使得亞洲、非洲和美洲的人類緊密相連，因而印度菜裏纔出現了墨西哥的辣椒，阿根廷的草原上纔開始漫步着西班牙來的牛。在公元前 1000 年的時候，慢慢發展出了「全球一家」的概念。出現了三種可能達到全球一家概念的秩序，這些秩序，就有可能使得全球人類都在一塊兒，全部人都共同遵照它。

這三種全球秩序， 首先第一種是經濟上的貨幣秩序，第二種是政治上的帝國秩序，第三種則是全球性的宗教，像是佛教、基督教和伊斯蘭教。

商人、征服者和各教先知是最先有全球化意識的人，由於對商人來講，全球就是一個大市場，全部人都是潛在的客戶。對征服者來講全球就是一個大帝國、全部人均可以成爲本身的屬民。而對各教先知來講，全球就只應該有一個真理，全部人都是潛在的信徒。因此他們也試着創建起某種秩序，但願不管地球上哪一個角落的人均可以適用。

第一個要談的就是金錢，他是史上最偉大的征服者，讓全部人都成了虔誠狂熱的信徒。在咱們的世界上講到不一樣的神會發生爭執，說到各自不一樣的統治者也可能大打出手，可是在一塊兒花錢卻確定是其樂融融。以前所說的 IS 組織，他痛恨美國文化、美國宗教、美國政治，可是用起美圓卻是十分順手。金錢就是擁有這個的魔力，居然可以完成連神靈和君王都作不到的事情。

在採集社會的時候，徹底沒有金錢貨幣的概念，每一個部落自給自足。雖然部落中每一個人可能有不一樣的專長，但他們用人情和義務組成經濟體系。好比說，今天你幫我作一雙靴子，下次我幫你治病，相互給予對等的回饋，就能夠了。

農業革命一開始的時候，狀況並無多大的改變，村落裏可能有某位村民特別擅長作鞋子，某位又特別擅長治病，因此村民們都知道沒有鞋子穿的時候或者不舒服的時候應該去找誰。慢慢的，這樣的幫忙經濟就變成了以物易物。就是物品之間的交換。好比說你如今擁有一袋小麥，你能夠拿去找村民 A 換取一雙鞋子。可是問題很快就出現了，那若是 A 不須要你的小麥，而須要另一個村民 B 的鐮刀，你就要去找到 B 先把鐮刀換回來，可是 B 也不須要你的小麥，而須要村民 C 的木炭。那這樣下去你爲了得到你想要的鞋子，就要翻山越嶺的換一圈，很是的麻煩。

還有，你的一袋小麥是多少呢？是五公斤仍是六公斤？那鐮刀是否是有生鏽？上面有沒有雕花的裝飾？鞋子是牛皮的仍是布的又或者是草鞋？這些都徹底影響到你願意付出的小麥的多少，而對方又是否願意接受呢？因此，爲了吧這些物品所有方便的鏈接起來，咱們發明了錢。

在不少的地方和時間點上咱們都發明過錢的概念，這並不須要什麼技術上的創新，而只須要想法上的革新。能夠說咱們又創造了另外一個存在於主體間的概念，只存在與人們的共同想象之中。

這裏所說的錢並不必定就是硬幣或者鈔票。不管是什麼東西，只要是人們願意使用、可以系統的表明其餘物品的價值，可以起到物品或者服務交換做用的，它就是錢。好比說貝殼、牛角、獸皮、布料或者說在現代監獄和戰俘營裏的香菸，他們均可以被視爲錢。

事實上，就算如今，大部分的錢也並非以硬幣或者鈔票的方式存在的。全球金錢總數爲 60 兆美圓，可是全部的硬幣和鈔票加起來也只有不到 6 兆美圓。因此超過九成的錢都是在計算機裏顯示的數字而已。

有了金錢的概念，鞋匠只要記得哪一種鞋開價多少，就不用一一記住鞋子換成小麥或煤炭之間的匯率了。並且，由於金錢人人都想要，因此你也不用再去一一詢問最近哪一個鞋匠須要小麥。或許，「人人都想要」正是金錢最基本的特性。人人都想要錢，是由於其餘人也都想要錢，因此有錢就幾乎能夠換到全部東西。你之因此永遠都樂意收錢，是由於無論你想要靴子、鐮刀或是煤炭，只要有錢幾乎都換獲得。因而，金錢就成了共通的交易媒介，幾乎任何東西之間都能完成交換。正由於有了金錢的概念，後來才能發展出複雜的商業網絡以及蓬勃的市場經濟。否側，市場和商業網絡的規模、活力和複雜程度都必然很是的有限。

金錢的運做是基於他是全世界範圍內最嚴重的信任事件，只有全部人都對金錢信任，才能充當一個純粹的介質，換取全部的物品。 另外，金錢不管怎麼流通，他的價值都是由咱們的大腦虛構出來的，是存在於咱們共同想象之中的。光靠互信體制還不能保證金錢的純度，每每都會有人想着要冒充，好比用石塊塗上金色的油漆替代黃金，這爲金錢的使用增添了不少沒必要要的麻煩。因而這個時候金錢上印上了某些表明政治權力的標記，可以確保貨幣的價值。由於僞造假幣不單純是欺詐，更是對主權的挑戰，這直接冒犯了國王的權力甚至是他本人，這樣的人被抓到後會經受殘酷懲罰，最後才被處死。直到最近出現了徹底沒有實質價值的貨幣，就是咱們如今每一個人所使用的紙幣。由於只要人們相信國王的權威和人格，就會相信他所發行的貨幣。

在公元一世紀的時候，古羅馬帝國所發行的銀幣就廣受信任，即使是在帝國範圍以外，你們都很樂意收集古羅馬的銀幣，甚至在印度市場，商人都願意接受它的價值。後來，印度領主在鑄造錢幣的時候，不只模仿古羅馬銀幣的外形，甚至就連上面皇帝的肖像也直接複印到本身的錢幣上。

如今整個世界已經成爲了單一的金錢貨幣區，期初的黃金和白銀，後來轉變成集中具備公信力的貨幣，好比說英鎊和美圓。可是咱們會提出一個問題，就是中國、印度、穆斯林和西班牙人都分屬不一樣的文化，可是究竟爲何你們都一樣相信黃金有價呢？爲何不是西班牙人相信黃金，穆斯林人相信大麥，印度人相信貝殼而中國人相信絲綢呢？其實答案很簡單，在貿易連接兩個區域的時候，只要是可以運送的貨物，就一定受到供需關係的影響，讓價格達到平衡。聽過我解讀經濟學的同窗們應該很好理解。假設在印度與地中海地區首次開始貿易的時候，印度人對黃金沒有興趣，因此黃金幾乎一文不值。可是在地中海，黃金但是人人垂涎。那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來往於印度和地中海之間的商人，開始注意到黃金的價差，就在印度便宜買入，回到地中海高價出售。因而印度市場上的黃金需求暴增，價格就會不斷上漲。與此同時地中海的黃金供給增長，價格所以降低。很快的，黃金在印度和地中海的價格就相差無幾。因此在同一個貿易區內，只要地中海人相信黃金，那麼印度人也會跟着相信。

以此類推的話，就算有些人是咱們憎恨和厭惡的，可是若是他相信貝殼或者美圓，就足以讓咱們也跟着相信這些東西的價值。因此，纔會有咱們以前所說的，就算是在宗教上水火不容的基督教徒和穆斯林，也能夠在金錢制度上達成一樣的信仰。本拉登也會絕不猶豫的使用印着「咱們信仰上帝」字樣的美圓。

緣由就在於宗教信仰的重點是本身相信，但金錢信仰的重點是「別人相信」。

千百年來，哲學家、思想家和宗教人物都對金錢嗤之以鼻，稱錢爲萬惡的根源。但就算真是如此，錢同時也是人類最能接受的東西。比起語言、法律、文化、宗教和社會習俗，錢的心胸更爲開闊。全部人類創造的信念系統之中，只有金錢可以跨越幾乎全部文化鴻溝，不會由於宗教、性別、種族、年齡或性取向而有所歧視。也多虧有了金錢制度，才讓人就算互不相識、不清楚對方人品，也能攜手合做。

金錢制度有兩大原則：

1.   萬物可換：錢就像是鍊金術，可讓你把土地轉爲手下的忠誠，把正義轉爲健康，把暴力轉爲知識。

2.   萬衆相信：有了金錢做爲媒介，任何兩我的都可以達成各類合做。

就是由於這兩大原則，讓數百萬的陌生人可以合做各類貿易和產業。然而，這些看似無害的原則仍是有黑暗的一面。若是一切都能換成金錢，就會讓冷酷無情的供需法則取代本來親密的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和我的的價值。

一直以來，人類社會和家庭的維繫靠的是榮譽、忠誠、道德和愛情。但這些都不會被放上市場，也不該該用金錢衡量。就算市場開出天價，有些事情就是不應作。好比說父母該不應販子爲奴，爲了金錢是否應該背信棄義還有婚姻該不應淪爲得到物質生活的交換工具？可是，金錢不斷的打破着這些限制。

金錢還有更黑暗的一面。雖然金錢能創建起陌生人之間的信任，但人們信任的不是人類、社羣或某些神聖的價值觀，而只是金錢自己以及背後那套沒有人性價值運做的系統。咱們依然不信任陌生人，甚至依然也不信任隔壁的鄰居，而咱們都信任他們手上的錢。沒錢，就沒有信任。等到錢滲透沖垮了社會、宗教和國家所築成的大壩，世界就成了巨大而無情的市場。

   因而，人類的經濟史就像跳着微妙的舞步。咱們用金錢來促進與陌生人的合做，但又懼怕這會破壞人類的價值和親密的關係。一方面，咱們也想打破那些限制金錢和商業流動的社會大壩；但另外一方面，咱們又不斷築起新的大壩，但願保護社會、宗教和環境免受市場力量的奴役。

    如今常有人說市場力量終會獲勝，而不管是國王、宗教或社會，它們建起的大壩終將不敵金錢的狂潮。可是，一直以來，總有勇猛的戰士、狂熱的宗教分子、關心政治的人物屢次打倒了工於心計的商人，甚至是讓整個經濟從新洗牌。因此，說到人類終將統一，毫不只是純粹依靠經濟的過程。想知道本來成千上萬的獨立文化是如何逐漸相連、造成今天的地球村，雖然黃金和白的做用確實影響深遠，可是，也別低估了刀劍的力量。下一期咱們接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