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猿生存指南-38 枯木逢春

枯木逢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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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個了嗎？」華妹第一句話居然是問候了一下個人個頭兒。

就像男人都喜歡有漂亮臉蛋的姑娘同樣，姑娘們大都喜歡高個子男生。華妹忽然問起個人身高，難道是在對將來的男朋友進行篩查？我有所懷疑。

「長了點，目前剛達到根號三。」我有些哀怨，個子天註定。也不知對於伴侶的身高，華妹那裏的及格線是多少。

「1.7320508075689....」華妹如珍珠落玉盤般咕嚕了一大段數字。

「我勒個去，你手上拿着計算器呢？」

華妹調皮道：「沒呀，要再也不給你背個圓周率證實一下？」

我拍打腦門：「奧，我想起來了。高中那會兒我們有次玩遊戲，輸了的人表演節目。別人要麼唱歌，要麼講笑話，只有你背了個圓周率，一口氣能背到了200多位，令全部人另眼相看。」

「我也就這麼個特長。」手機那邊傳來華妹爽朗的笑聲。

圓周率背這麼溜，數學卻老是考個位數，對得起祖沖之老先生嗎？我真想挖苦一下她，不過我忍住了。

「腿也特長。」我調侃道。

許是有着昔日同桌的感情基礎，即使多年未見，與華妹聊起天來卻也不顯生分。倉皇減弱了很多，無所忌憚便增長了幾分。

「喲，你這大學霸還有油嘴滑舌的一面。記得上學那會兒，你都不多正眼瞧我，只顧悶着頭算題。」華妹故做哀怨。

我猶豫了半晌，最終仍是鼓足勇氣，試探道：「其實總是偷偷看你的，只是你沒注意罷了。」

「啊？那你都看出了點什麼？」華妹錯愕道。

「發育得很好。」

人一旦得意就容易忘形，說完這話我就後悔了。與華妹這纔剛續上前緣，彼此尚未熟絡到能夠無所顧忌開玩笑的程度。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

華妹那邊愣了半晌，然後有些結巴道：「我去…你是姚博啓嗎？我別，別認錯人。」

「sorry 啊，嚇到你了，開個玩笑。」我報以哈哈大笑，緩解尷尬。

「倒不至於被嚇到，姐大風大浪見多了，不過由你嘴裏說出來，我卻是蠻驚訝的。」

男人總歸是要成長的，由單純變猥瑣，由清新變油膩，由勇往無前到瞻前顧後，由心懷天下到惦念房價......

歲月蹉跎，我已經再也不是從前的那個我，華妹卻是還像從前的那個她。

掛掉微信語音以前，華妹問了我一個特別難回答的問題：「你爲何忽然記起了我？」

是呀，茫茫人海，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失聯五六年，忽然像着了魔似的找尋人家，我要說別無所圖，任誰也不信。我必須給出一個禮貌又不虛僞、合理又不俗氣的解釋。

我搜腸刮肚，遣詞造句，最終給華妹解釋說：「冬日的一個午後，我正酣睡，你忽然就闖進了個人夢裏，像只精靈通常。」

許是華妹把「精靈」聽成了「幽靈」，她說她渾身哆嗦，直起雞皮疙瘩。末了，她還數落像我這樣的好學生總喜歡整一些虛頭巴腦、讓她捉摸不透的話。

有些看似無意之舉，實則是蓄謀已久。有些人看似愚笨，實際上是揣着明白裝糊塗。華妹看破不說破是種智慧，我點到爲止也是種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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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在據說我是個程序員後，大部分都誇讚「哇，你好厲害，工資很高吧」，而華妹的反應居然是「確定很辛苦吧。」

瞬間，我熱淚盈眶，如久旱的大地迎來春霖通常。固然，上述描寫是藝術的誇張。不過，對於我來講，華妹的一席話讓室外的氣溫至少升了二三十度。好吧，更誇張了。

總之，一番暢談，我對華妹是更加喜歡。

不過任憑深夜思緒千千萬，表白這事兒必定要謹慎再三。從我有限的幾回追姑娘的經從來看，表白歷來不是進攻的衝鋒號，它是勝利後的凱歌。

猶記得大一剛入學那會兒，我在選修課上認識了一個萌妹子。在屢次照面後，我終於鼓足勇氣要來了對方的聯繫方式。

又在網上跟妹子聊了一個多月，於一個風和日麗的週末，我成功地將妹子約出。爲了有足夠的泡妞資金，我從銀行裏取出了積攢多年的壓歲錢。坐在銀行櫃檯前，一邊數着錢，一邊想象着和妹子鑽小樹林的場景。

咱們去南鑼鼓巷遊玩，坐了人力黃包車，轉了衚衕老巷，吃了灌湯包，還互相拍了照。歸來後，自認爲和妹子還能再發生點什麼。

當天午夜十分，寂寞撩人。 我躺在牀上展轉反側，夜不能寐，因而頭腦一熱，經過短信給妹子發去了幾百字的表白情書。

我尋章摘句，大表愛意，靜等丘比特之箭射中。第二天，卻收到了妹子發來以雖然可是造句的好人卡。那時年輕，不喜持久戰。郎有情，妾無心，郎便愛咋咋地。妹子對我沒意思，我也就沒有再作過多的打擾。選修課也只在最後期末考試的時候去了一次。

後來自我反思，之因此表白被拒，是由於我錯誤地估計了敵我形勢。在敵方戰略企圖不明的狀況下，我貿然出擊，提早奏響了進攻的衝鋒號，以致於全軍覆沒。

自古表白多白表，短信表白最傻*吊。

多年以後，在求愛戰場上歷經磨練的我，面對華妹，確定不會再犯原來那樣的低級錯誤。若是哪天表白的時機到了，我定會手捧鮮花，站到她面前，爭取一舉拿下。

前緣已續。此後，我與華妹在微信裏時常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幾年後你們都變得成熟了些許。她詢問我對她的印象，我天然是掏心又掏肺，不帶保留地讚歎一番。也許是禮尚往來，她也高度評價了我。

我時不時會表達一下對她傾慕之情，對於個人調戲，她也是欲拒還迎。我對不少人獻過殷勤，說過不少阿諛的話，當下我只想討好她。

獻殷勤的程度時急時緩，大多時候與體內荷爾蒙含量成正相關。細水長流，期待華妹能賜我一場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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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年紀了，追姑娘確定不能成爲生活的主旋律，我還須要賺錢餬口。潛龍已經準備就緒，週末的年會上將會飛龍在天。

別人惦記年會上的終極大獎，而我則擔心本身負責的模塊。往往遇到線上bug，個人心跳就會加速。若是周圍還有一羣人在圍觀，狀況會更甚。

按照部門規定，潛龍上線後，咱們一線開發必須24小時處於電話可接通狀態。山雨還沒來，我這兒早已風滿樓。真佩服大飛哥那樣的大佬，遇事兒從不慌張，談笑間就把問題解決完畢，甚是輕鬆。

康神羣發了一封績效評估郵件，囑咐你們先進行自我評估。朗雲對於優秀員工歷來不吝嗇，好的績效就會有豐厚的年終獎。來朗雲的第一年，也不知道公司能給我發多少。

這一年，你們實在是太累了，加班加點地趕工期。潛龍內測已經完成，已知的重要漏洞都被修復。你們這才鬆懈下來。接下來的重頭戲要看運營團隊，真但願潛龍能有一個好的市場表現，好讓你們近一年的努力不白費。

行政小姐姐製做了一些形如「潛龍出淵，必上九天」的標語張貼在各個項目組，鼓舞人心。大飛哥從淘寶某位算命大仙那裏求了幾道名爲「老君在此，bug迴避」的符文，以期上線順利。

我拍了幾張組內備戰潛龍上線的照片發在了朋友圈。旁人都熱衷於談論大飛哥那幾道搞笑符文，而華妹卻在狀態下評論：「你怎麼沒出鏡呀？」

我回複道：「改天讓你看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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