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猿生存指南-52 旋轉木馬

旋轉木馬

（154）

火車穩穩地停在了北京南站。天剛矇矇亮，北京五月的清晨還有絲絲涼意。

我打開叫車軟件，嘗試屢次遲遲沒人接單，索性帶着華妹進了地鐵。又等了一刻鐘，4號線的首班車這才駛來。

等車的間隙，華妹掏出粉底盒補了補妝，用以遮掩滿臉的疲倦。而我則一直琢磨接下來幾日該帶她去何處遊玩。

一番長途跋涉，我倆是身心俱乏，急需休整。我同華妹商量先去個人住處歇息半日，華妹點頭應允了。

回到住所，還不到八點。今天是週末，李向陽那頭豬應該還在熟睡。我輕輕轉動門鎖，推門而入，華妹緊隨我進了屋。

我指了指李向陽的房間，示意華妹有人還在睡覺。華妹衝我點了點頭，表示瞭然。

「可真夠亂的。」華妹掃視着雜亂的客廳小聲嘀咕道。

「兩個老爺們住，能不亂嗎？」我一邊開次臥的房門一邊同華妹搭話。

我將華妹引進個人臥室，幸好昨日去杭州前收拾了一下。如果像往常同樣狼藉，我在華妹那裏的印象分確定會被扣很多。

我得提早聲明，對於華妹的到訪我並不是早有預謀。雖然一直都想約華妹來帝都玩耍，但此番杭州一行，對於告白成功，而且她能同我一同返京，我沒敢妄想。

《阿甘正傳》裏說的好，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你很難知道下一顆拿到的是什麼。

萬沒想到華妹竟給了我一個驚喜，讓我拿到了一顆甜味巧克力。

「我去冰箱給你拿瓶可樂。」

我來到客廳，打開冰箱，取了瓶可樂，正欲關門。忽地，一雙大手攔住了冰箱門。我轉過頭去，瞧見李向陽正雙眼迷離地盯着我。

「昨晚去哪了？一晚上未歸。」李向陽哈氣連連道。

「去見了個朋友。」我固然不能同他吐露我去杭州看演唱會的實情，不然他必然會將我掃地出門，便找了個藉口。

李向陽從冰箱裏拎出一瓶北冰洋放到嘴邊，用牙使勁兒咬開，吐掉瓶蓋，咕咚咕咚喝了近半瓶，衝着我打了個長長的嗝。

這廝是個暴露狂，常常在屋子裏裸奔。當下，只穿了一條紅色內褲，招搖過市。這要是被華妹撞見豈不徒生尷尬。我皺起眉頭，數落道：「大哥，你在公共區域能不能多穿點，辣眼睛。」

「怎麼了？換口味了，對我有興趣？」李向陽將剩下的半瓶北冰洋喝掉，然後把瓶子往冰箱頂部一墩，賤嗖嗖地盯着我。

「我這有客人。」我白了他一眼。

「哪兒呢？」李向陽左右張望。

「在我屋裏呢。」我指了指次臥的門。

「女的？」李向陽湊上前，下降了說話的分貝。

我點了點頭。

李向陽摟住個人肩膀，伸出大拇指道：「行呀，大姚。算我小看你了，是你那華妹嗎？」

我又點了點頭。李向陽立馬來勁了，徑直欲往次臥方向走。我一把拽住了他。

「哥，哥，你別嚇到人家。」我哀求道。

「我就瞅兩眼，我這還沒見過真人呢。」李向陽蠢蠢欲動。

「那您老人家也不能穿着內褲就去見人家姑娘吧？」我提出抗議，只盼華妹千萬別忽然打開屋門，污染了一雙明眸。

「sorry，sorry，唐突了。」李向陽回頭瞅了眼牆上的掛鐘，跺腳道：「我操，都八點半了。我這也約了妹子，得趕忙出門。晚上吧，晚上我請華妹吃飯。」

幸好李向陽這狂躁分子有約，不然我甭想補覺了。我回到房間，把可樂遞給華妹。

華妹握在手裏，並未啓開。她一邊擺弄手機，一邊時不時擡頭看一眼房門。剛纔她確定是聽到了我跟李向陽扯淡。我順勢向她解釋說：「我那合租的室友晚上非要請你吃飯。」

「既然來到了你的地盤，那就聽你安排吧。」華妹看了我一眼，嘴角擠出兩個淺淺的梨渦。

「那成，坐了一夜火車累的不行。你先在屋裏睡會兒，我去客廳查查明兒去哪玩。」

華妹連連點頭。

晌午之時，我本打算帶華妹下樓去吃點東西，可華妹卻說不怎麼餓。想必是累得不肯動彈，我便下樓買了點零食塞給她，囑咐她如果餓了，就吃點零食。

夜幕很快拉開，李向陽打來電話說他在小區附近的一家烤鴨店定了位子，作東請華妹吃飯。這廝可貴能說話算話，我跟華妹如約而至。

席間，他盯着華妹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前看後看。別說是華妹，就連我都有些很差意思了。我估計華妹內心確定琢磨這大姚怕不是跟一個色狼淫棍住在了一塊兒吧。

固然，我不得不感激李向陽，除了他最後買了單，還有就是在吃飯的過程當中，他一直同華妹講個人優勢，替我說了一大堆好話。他向華妹透露我掙錢很多，技術很強，在公司很受重用，有着遠大前程。

彼此熟悉聊開了後，他還告訴華妹他從未見過我跟其餘女人有過接觸，一度懷疑個人性取向。不知他講這話是想證實我沒有女人緣仍是想表達我用情專注。我想應該是後者吧，畢竟平日裏我倆相處的還不錯。

午夜，我換了新被套，新牀單，安排華妹睡個人牀。而我本身則很自覺地睡在了客廳的沙發上。爲此，李向陽專門發來微信嘲笑我膽小。我回擊他都是由於他在，我才如此矜持。他回覆我說爲了個人幸福，他能夠暫時回家住幾天。我沒有贊成他的好意，如此一來，個人意圖豈不是太過明顯，華妹會怎麼看我。李向陽對我表示了深深的失望，數落我就是假正經，想太多。

（155）

第二天清晨，我被一泡尿所憋醒，起身穿上拖鞋往廁所走。路過次臥時，附耳聽了聽裏面的聲響，非常安靜，華妹應該還沒睡醒。我不肯驚醒華妹，便悄聲走進廁所。

我眯着眼，推開廁所門，眼前的景象着實把我嚇了一跳。李向陽正趴在盥洗臺前，用抹布擦拭鏡子。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李少爺也有作家務的時候。

我示意李向陽讓出衛生間，我好如廁。可他並無出去，反而拉住個人臂膀，小聲說：「兄弟，告訴你個不幸的消息。剛纔打掃廁所時，瞭解到了一個對你十分不利的事兒。」

「有屁快放。」我憋的實在難受，沒好氣道。

「這幾日，你恐怕是沒法輸出了，你家妹子來大姨媽了。」李向陽壞笑道。

「我尼瑪，你惡不噁心，竟然翻衛生間的紙簍。」我瞬間沒了尿意。

「哪兒是我翻的呀，都怪你買的垃圾袋質量太他媽次了，我往外拎的時候不當心給整漏了。」李向陽埋怨道。

「平時怎麼沒見你這麼積極？」

「這不是爲了幫你給妹子留個好印象嘛，我這可都是爲了兄弟你呀，可別狗咬呂洞賓。」

「不扯沒用的，我今天準備帶華妹去歡樂谷玩，你以爲怎麼樣？」

「歡樂谷還行，不過人太多，估計大家也玩不了幾個項目。我建議你儘可能玩那些驚險刺激的，到時能夠趁機.....我就不往深裏說了，須要你本身親自體會。」

李向陽這廝出口必涉黃。我不想同他扯淡，便使勁兒把他往門外推。立在馬桶前，醞釀了好大一下子，我那尿意才從新恢復。

時間寶貴，早餐以後，我同華妹乘坐地鐵就來到了東四環的歡樂谷。

恰逢週末，歡樂谷人山人海，大人小孩把園子塞的滿滿當當。

先前，我在網上看了一圈歡樂谷的遊玩攻略，太陽神車被推薦得最多。一進園子，我便拉着華妹徑直往太陽神車奔去。

等咱們到達目的地時，那裏已經排起了長長的隊伍。詢問園區引導員，他估計咱們還要再等一個小時才能輪上。

我仰頭，眸子隨着時快時慢的環形神車轉動，有些眼暈。男男女女，老老小少呼喊聲從空中傳來，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裏人好多呀，要不咱換一個項目吧。」華妹皺着眉頭，建議道。

「怎麼？不敢坐？」我笑道。

「說實話，我還真有點恐高。」華妹點了點頭。

其實，對於太陽神車這種級別的項目，我心裏也在打退堂鼓。正好就着華妹的臺階，我決定另覓他處。

此後，咱們玩了一個海盜船項目，晃得我只想吐，難受的不行。

華妹恐高，而我則受不了劇烈搖晃。像我倆這種情況，園區內百分之八十的項目都玩不成。選擇來此地遊玩，我高估了華妹也高估了本身。

可，幾百塊錢的門票總不能白白浪費了吧，因而，我跟華妹連續坐了若干次旋轉木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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