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安全歸零實驗室首度揭祕真實的「黃牛軟件江湖」

摘要：

阿里安全歸零實驗室成立於2017年11月，實驗室致力於對黑灰產技術的研究,願景經過技術手段解決當前日益嚴重的網絡違規和網絡犯罪問題，爲阿里新經濟體保駕護航。 目前團隊也在不斷的招聘各類優秀人才，研發專家、數據分析專家、情報分析與體系化專家等，歡迎加盟，聯繫郵箱：back2zero@service.alibaba.com。

阿里安全歸零實驗室成立於2017年11月，實驗室致力於對黑灰產技術的研究,願景經過技術手段解決當前日益嚴重的網絡違規和網絡犯罪問題，爲阿里新經濟體保駕護航。

目前團隊也在不斷的招聘各類優秀人才，研發專家、數據分析專家、情報分析與體系化專家等，歡迎加盟，聯繫郵箱：back2zero@service.alibaba.com。

楔子

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利益紛爭，就有勾心鬥角，就有爾虞我詐，這個社會歷來如此。衆生百態，現在這種傳統在互聯網圈內以一種赤裸裸的方式展示在每一個人的面前，黃牛隻是其中的冰山一角。但窺一斑而知全豹，黃牛軟件做者、代理、用戶，在這種奇妙的三角關係中，相愛相殺，而這背後映射着的是今天整個互聯網黑灰產的普相。

老槍

老槍的軟件幾乎圈內人手一份，這些人的大多數都是靠老槍的軟件起家的。有次各大電商平臺安全防禦升級，圈內其餘軟件都崩盤了，包括老槍的軟件。但老槍是圈內惟一一個在一天時間內解了這個問題的人。老槍的這一尊稱並未浪得虛名。

老槍並不老，實際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大學選的專業是機械工程，中途發現仍是互聯網來錢快就自學成才，畢業後進了一家小型互聯網公司，作VB開發。一個月連續搶手機落空的挫敗感讓自尊心很強的老槍開始研究技術型搶購，心血來潮開發的初版軟件居然順利秒到了本身想要的手機。後來送給同事用，後來發到論壇共享着用。某天，一個叫小江的網友要合夥和他賣軟件，老槍老老實實寫了五六年的代碼，這才意識到原來這裏有這麼大的市場。

小江包辦了技術外全部的東西，而剩下的技術這塊所有丟給了老槍。老槍喜歡這一行，一方面是靠軟件賣到的錢確實要比工資翻好幾番，一方面圈子內大多數用戶對本身頂禮膜拜，彷佛這是一份體面的工做。

老槍喜歡微服私訪，經常潛入到用戶羣裏。但老槍在羣裏歷來不說話，他的好友申請有串密碼，這個密碼只告訴太小江。有什麼技術升級與問題，都只和小江私聊，用戶也找不到他。「用戶太多，不知道哪些是黃牛，哪些是記者，哪些是同行。作這一行，仍是被別人瞭解的越少越好」

普通用戶看不到老槍，但老槍有一架長長的望遠鏡，能夠望到每一個人的電腦裏。

爲了防止居心叵測的用戶拿來軟件作破解、作抓包分析，老槍的軟件都被加了一層保護殼，通常人是直接分析不了的。裏面還都有一套對抗代碼藏在裏面，一旦發現有人抓包、破解，軟件就會將用戶的帳號、電腦桌面截圖發送到老槍的郵箱裏。」這不算什麼，你們都這樣。我買過一個同行的軟件，有次抓包被發現了，那個軟件直接把個人抓包程序給卸載了，而後個人帳號也被封掉了。算法是咱們這些軟件的核心競爭力，作這些更多的是用來防止同行研究！「

關於程序員編程語言鄙視鏈的行規，在這個圈子裏就是一個笑話。老槍的程序是VB寫的，但老槍對同行中大量充斥的E語言程序並無嗤之以鼻。「這個梗都是新手玩的，不瞞你說，如今我最怕的是E語言。我費勁周折寫出來的代碼，在人家那裏可能就幾個模塊封裝好了，上手快，安全性好，一個模塊不會寫就去網上買，三百塊錢能搞定的事情那就不叫事情！在這個圈子裏，你只認技術，那你就已經輸了，更況且人家技術也沒差啊」

軟件生命週期都很短，一個黑灰產軟件從鼎盛到沒落，能撐過兩年，就已經算很是厲害了。想要賺錢，必須打好時間差。剛開始的時候，技術並非核心，國內無線剛起步那會，各家APP爲了爭奪市場，代碼都寫的很簡單，任何一個懂點逆向和程序的人，均可以搞出來一個秒殺軟件，那時候拼的是速度和用戶體驗。用戶也是明眼人，誰家的效果好、功能多、升級快，服務好，用戶就往哪裏跑。老槍倒也勤快，每次都能搶先一步，用戶暴漲，單憑一個老槍已經沒法估算出整個市場的規模了。

但這種狀況，各路牛鬼神蛇都看在眼裏，沒幾個月就出來好幾款軟件，功能和老槍的相似。結果天天的搶購變成了軟件們的軍備競賽，有幾回量太大，直接把人家平臺給搞垮了。電商開始應戰，增強策略，防禦升級，黃牛軟件崩盤，無一例外。風口過去了，軟件才慢慢恢復起來。

老槍總結到那場風波，」一隻老鼠害了一鍋湯「。可老槍歷來沒有意識到這羣老鼠中，它纔是其中真正的鼠王。經歷了那次風險以後，老槍意識到一勞永逸這種想法註定是幹不過各大電商的，幹不過各大電商，就意味着幹不過同行，爲了保留用戶，必需要作好游擊戰的準備。大公司結構複雜，而穩定性壓倒一切，一個防禦策略每每要求很低的誤報率；業務擴張快，基本上都是用同一套老版本SDK快速搭建框架，而老版本體系就意味着沒有安全可言，新業務又爲了圖快，嚐嚐本身寫協議獨立發佈。跟着電商業務走，即便今天封了這個口，那明天又會上一個新的口，應該能殺出一條血路來。

擺在老槍面前的有兩座大山，登錄和下單。登錄是最複雜的，剛開始老槍本身還能逆出來一些算法，但隨着對抗的升級，老槍的功力已經捉襟見肘了。後來老槍乾脆在黑市上買算法，每次對抗升級後的新算法大概要價3W左右，老槍倒也以爲公道，想一想也就十幾個用戶的價錢。而老槍本身要面對的，也是最棘手的就是在下單。算法可讓別人搞定，但業務和防禦必須由本身研究。電商的防禦可能過幾天就要升級一次，這就意味着在接下來的幾天內，老槍必須搞清楚此次升級的地方在哪裏。起初一次防禦對抗，老槍須要研究三個月，後來是一個月，後來是一週。混了那麼久，老槍已經對各電商的協議、安全措施了熟於心，所謂的升級每次無非小改一下，大刀闊斧的修改歷來是沒遇到過的。老槍的小米加步槍打法和不斷積累的經驗，終於反擊了一成，用戶量就是最好的證實。

平靜老是要被打破的，老槍被人蒙了黑棍。從上週開始，老槍的服務器已經開始不穩定了，小江反饋了好幾回，說羣裏的人都說登錄不上去了。老槍心急火燎的登上服務器查日誌，才發現日誌已經被爆掉了。」多是用戶太多了吧「,老槍安慰着本身，增長了兩臺負載以後，發現仍是沒有好轉，老槍才意識到可能被人盯上了。日誌量太大了，肉眼根本看不過來，老槍寫了個腳本才發現原來是被人CC了，甚至有些還夾雜着SQL注入和掃描。讓老槍直接發火的那次，用戶數據庫被人刪了，查不到任何記錄。從小江那裏拿來以前的備份，才恢復回來，還給用戶多賠了一個月的使用時長，這纔算壓下了這場危機。

老槍火了，對技術人員來講，這就是砸場子，就是挑釁，就是對他技術的侮辱。可他又迫不得已，他太擅長攻了，但從未考慮過本身有天也要面臨防守這個棘手的問題。但不反擊就是示弱，他忍不了。萬般無奈之下，老槍花了一天的時間去升級服務器，部署安全狗，更換域名。

小江問老槍是否是得罪了哪路大神啊，老槍猜想可能的緣由是由於當初他把本身的算法核心代碼都放在了服務器上，軟件只是一個殼子，即便軟件被拿過去分析出來了源碼，也無濟於事。尷尬的是，老槍壓根不知道搞他的是哪一個，同行太多。

老槍的防守果真沒用。尋思來尋思去，惱羞成怒之下，某天用了小號到各大電商平臺SRC上，把除本身以外全部同行軟件都舉報了個遍。 一個月以後，老槍的軟件已經再也不挨用戶的罵了，吊車尾這個名號也被人摘了下去.

由於市場上也沒幾款軟件了。

小江發來一條短信」老槍，恭喜你，上道了。」

小江

拿老槍的話來講，是小江救活了他的軟件。

老槍和小江的分紅是28開。這個分紅剛開始老槍是不認的，以爲本身作技術應該是最有功的，一個區區小代理居然要拿八成。自認爲酒香不怕巷子深，只要技術作的好，客戶也會越攢越多。兩人初次談判不歡而散，老槍開始本身賣軟件。三個月過去了，並無像預期中那樣，用戶量仍是漲不上去。而老槍平時不但要負責軟件的更新升級，還要教不少新手怎麼用他的軟件，宣傳也提不上議程。更爲憤懣的是，不少新手由於用了軟件搶不到東西動不動就在羣裏發起投票，投票的議題是老槍算不算個騙子。

老槍終於感到這樣疲於奔命只會讓本身分身乏術。某個夜裏，他聯繫了小江「兄弟，銷售這一套我仍是玩不轉，28開就28開吧！」 小槍的頭像終於亮了」想通了啊。那從今天開始，你只負責軟件的事情，其餘的事情我來操刀，你不用管！「

成爲老槍的代理後，小江依賴着多年摸爬滾打學來的經驗，快速成爲了救火隊長。他的目標很明確，就是怎麼把老槍的軟件打形成爆款。

小江先瞄準了老槍賣軟件最大的短板--圈子過小。當時幾乎全部的用戶都是當初衆測時留下的一批用戶，新用戶也算是圈內傳進來的。「他這麼玩，格局過小。」因而小江先讓老槍給本身搭建了一個網站，就是那種官方站點。本身要作的就是貼一段文案，再整個漂亮的界面，曬下軟件的功能圖，留下軟件的官方QQ羣。老槍也曾猶豫過，要不要這麼高調，畢竟。但看到一個月事後人數躥漲的QQ羣和暴漲的轉化率，畢竟的是什麼老槍也不去想了。

打破了圈子的壁壘，感興趣的用戶愈來愈多，望着不斷擴大的分羣，小江終於開始了他最拿手的好戲--廣告營銷。小江花了一些錢，從一個朋友那裏僱傭了一批所謂的鍵盤俠，這些人須要的就是在各個貼吧、論壇、QQ空間、同類QQ羣內天天狂魂亂炸關於老槍的軟件怎麼怎麼好，其餘同行的軟件又是多麼多麼垃圾。效果怎麼樣，小江並不關心，他天天只詢盤一件事情，那就是今天這些消息發了沒有，只要發了，小江的效果就達到了。

老槍的軟件並非像外界吹的那樣神乎其神，通常100我的用軟件搶購，能有一半人搶到就算很是不錯了，這一點小江是清楚的。一方面，小江一直在催老槍研究新技術；另外一方面，小江會私下給那些搶購成功的人發信息，讓把軟件搶購成功的截圖發到羣裏，而後再給這些人一些賞金。

後來老槍只研究技術去了，軟件怎麼賣也是讓小江拍的。小江的價格規則很簡單，月卡、季卡、永久版，低版本的能夠升級，軟件永久更新，每款產品都支持售後服務。價格更暴力，就瞅着當前二檔同類軟件市場平均價多錢，他們就賤賣一半。

「同類軟件技術上都彼此彼此，但價格戰上咱們佔絕對優點，老槍也是一個技術上勤快的人。看似拿價格自殘，實際上都沒咱們賺的多。」

一年事後，軟件基本上不須要宣傳了。小江搖身一變成了總代理，平常只須要和老槍、下線代理打打交道，基本上再也不會和用戶直接接觸。但小江總以爲這樣的春天早晚會過去，這種不安一直縈繞在心頭。

小江的第六感很準，後院先失火了。不少二線代理拿到卡密後，再次發展下線，並溢價販賣，用戶已經分不清楚各個代理孰真孰假，代理魚龍混雜，有些收款後立刻把用戶拉黑。行規不能破，要否則這生意玩不下去了。小江坐不住，就讓老槍火線加急在官方網站上上線代理查詢功能，全部跟小江報備過的代理纔會出如今站點上。凡是野代理被發現，根據卡號其上線代理也會被取消資格和封號。這場封殺持續了一個多月，狀況纔有好轉。

緊隨而來是電商平臺的動做。各大電商彷佛已經注意到了他們的存在，老槍的軟件每次升級更新都會在段時間內被封殺，明明測試的時候能夠用，一旦發佈到用戶手裏，效果又都打了折扣，老槍的軟件獨領風騷的架勢已經愈來愈弱了。小江急，老槍也急。

最要命的是一年前的高調和業界的口碑爆棚吸引了大量的用戶，但同時也讓更多的人注意到了黃牛軟件這塊大蛋糕，一晚上之間市場上涌出來了好多同類軟件，一樣的在拼價格戰。有款軟件，開卡費用很低，用戶直接無償使用，搶不到不收錢，搶到了按照市場黃牛差價計費，軟件更新的速度和老槍不相上下。

市場從新洗牌，小江的人生贏家道路上，再次遭遇了滑鐵盧。新用戶愈來愈少，老用戶的抗議愈來愈多，技術升級的週期愈來愈長，月收入和去年相比，降低了一半。

小江意識到今天的現狀僅僅只是個開始，若是再不想一想辦法，早晚會弔死在老槍這顆樹上。老槍懂技術，爲了一個技術突破，他能夠研究好幾個月，即便真的軟件不能用了也不要緊，至少憑技術還能養活本身。但他不行，假如老槍有一天慫了不幹了，他也就成了廢物。小江揹着老槍，私下裏開始聯繫其餘軟件做者作代理。」這塊圈子越往上走越封閉，我跟一個新軟件做者套關係套了差很少有一個月，他纔給了我代理資格。不過一個月以後，我才搞明白這我的根本不是做者，而是那個做者的一級代理，而做者是誰，只有鬼知道「

小江畢竟是小江，終於挺過了這道危機。圈內又送了他一個綽號，江百度。市場上有哪些軟件，效果怎麼樣，什麼價位，只要你想知道，能聯繫到小江就行。

小江和老槍的聯繫愈來愈少，老槍的軟件好用與否彷佛再也不是小江關心的重點。接觸的軟件做者多了，小江也慢慢認識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老槍的技術只能歸到二檔，那些一檔的軟件之因此短期內沒老槍的賣的好，是犯了一樣的營銷毛病。而這種病，他閉眼都能治好。

「尚未想好何時向老槍攤牌,雖然我倆歷來都沒見過面，但畢竟一塊兒搞事也快兩年了，如今甩手走人，多少有些於心不忍」

花姐

幾乎每個軟件黃牛黨們，都是踩着前人踩過的坑，從在信息爆炸的洪流沖洗下的一座座孤島上，過五關斬六將才得以進入這片豐收的新大陸。在這片大陸上，每一個人心中都藏着本身的祕密，而又懷惴不安地窺探着同類的一舉一動，消息的流通在這裏又成爲了權力的遊戲。他們夾雜在軟件做者和普通手動檔用戶中間，一方面對於做者頂禮膜拜，視之爲其衣食父母，一方面又對新入行的小生們嗤之以鼻，嘲笑着新人，如同嘲笑着當年的本身。尼采在《善惡的彼岸》中說過，與惡龍纏鬥太久,自身亦成爲惡龍；凝視深淵太久,深淵將回以凝視。曾經擠破頭才進來的圈子不但沒有擴大，反倒由於本身的加入越縮越小。恨人有，笑人無，自古如此。屠龍的少年，盤伏在金山上，終究也成了惡龍。

花姐是小江印象比較深入的一個客戶。新出的軟件，她都是第一批購買的，也常常在其餘軟件羣裏跟花姐撞個正着。花姐歷來不曬單，但小江以爲花姐必定賺了很多錢，要否則有些動輒上千元的軟件，花姐買起來歷來都不眨眨眼。 小江並無猜錯，在沒有軟件以前，花姐就已經開始賺錢了。花姐是當初小米問世時第一批吃到螃蟹的那批人。小米的出現，爲花姐打開了一道新的大門。「之前沒見過世面，第一次搶到的手機是什麼我忘了，那天我搶到以後直接倒手賺了三百塊錢，記得特別清楚，高興了我整整一天。」

花姐是花了很多錢。買軟件是第一筆大額的開銷，但不是所有。購買軟件的人多了，搶購效果就打打折扣，這時候花姐聽代理說買軟件還得買服務器，服務器性能網速配置越好，就比一樣在家用軟件的人搶成功的機率大。花姐買了臺服務器試了下，發現彷佛還有點效果，服務器就今後成爲了標配。但服務器自己費用不低，花姐一天主要搶購的時間就那麼幾個點，月租不太划算。某天在網上看到有按小時收費的服務器租賃，租了幾臺試了試，沒出大的毛病，花姐以爲本身好機智。但問題又來了，花姐買的服務器太多了，天天上傳搶購軟件到臨時的服務器上純靠人工就要花費很長的時間，太累了。小江推薦給花姐一個遠程管理工具，批量的，一次性50臺服務器沒有問題，還自帶文件上傳的FTP功能，正好能夠解這個問題。花姐從小江那裏又買了這款軟件，設備方面的問題大概就解決了。

剩下要解的問題就是帳號了。各大電商的帳號封號特別快，不少臨時申請的帳號只要用過幾回軟件次日就做廢了。有帳號不必定能搶獲得，但沒帳號直接就沒有搶購資格。萬能的小江提供帳號服務，他手裏有不少小號，天天都有新的，也不知道是怎麼來的，據小江說這些號都是神號，從註冊到使用，基本上都已經養了有半年左右，通常電商平臺都不會在短期內封掉這些帳號，很適合搶購。這是花姐平常最後須要作的採購。

花姐的平常就是天天9點打開電腦登上新購買的服務器，傳上去參與搶購的軟件和昨天晚上新購買的帳號，設置好要搶購的商品信息，填好倒計時，等待10點的到來。通常電商都在早上10點作活動，因此不少同行也都守着這個時間點。等到10點半左右搶購結束，這個睡眼惺忪的女人才有時間開始收拾本身那凌亂的長髮。

花姐並非只搶手機，不然軟件的回報率過低。平常哪一個電商平臺作免單，花姐也去玩幾下。最近有什麼活動，哪一個力度大，花姐一天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尋找獵物這件事上。又是萬能的小江，開始在羣裏宣傳什麼「免單信息收集工具」，作的事情和花姐作的差很少，但人家是用軟件，而花姐花費的是體力。花姐想一想，仍是買了，用的時間長了倒也省事，想來想去仍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談到一個黃牛搶購就要準備這麼多軟件，花這麼多錢，花姐彷佛並不放在心上。「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有些錢仍是該花的。總有人願意買，你不買，你就輸在了起跑線上。我買的最貴的一個軟件差很少五千多，但三個月後仍是回本了。你想一想看，一臺華爲保時捷官方九千，能搶到的話直接轉手兩萬。這時候你還認爲不值嗎？」

在各大軟件羣裏，花姐雖不至於潛水，但自己話並很少，偶爾說話也是在問最近有沒有什麼新軟件啊之類的。」之前是拼人流，拉一羣人去網吧搶購，跟打架似的，誰人多誰搶到的可能就越大，但相對來講是公平的。如今不行了，軟件一出來以後，又變成軟件跟軟件搶，別說手動用戶搶不到，咱們有時候一天也開不了張。軍備競賽很麻煩，意味着市場上有哪些神器你本身都得搗騰清楚了。而找到一個好軟件比登天都難，誰誰誰手裏有牛逼的軟件，那纔是猛料，但沒人願意站出來跟你說下，都喜歡悶聲發大財。給你人家可能又要吃閒飯了，誰樂意呢.每天掛着羣，就是想碰碰運氣看下有沒有新軟件代理過來拉生意的「

在這個圈子混並無那麼容易，花姐也吃過啞吧虧。「有些代理很無恥，一個軟件明明不能用了，還拿出來賣，把一個軟件破解了也拿出來賣。平時賣軟件的時候一個勁的在羣裏吹，等軟件用不了了人一溜煙就不見了，死活聯繫不到。這種人腦子裏只有錢，你問他要些信息他都問你交錢，說是在賣什麼教程。新手至少要被坑一回。等你們都舉報以後，這夥人又換一個QQ號，繼續在那坑蒙拐騙。本身眼睛得亮。」

花姐慶幸認識了小江這樣的金牌代理，一方面小江人不錯，歷來沒騙過他，一方面，若是沒有小江做爲帶路人，她是根本進入不了這個圈子的。「第一次去找人買軟件，人家說本身不賣軟件。後來聯繫到了小江，小江才讓那我的把軟件賣給我了。太封閉了，你去看羣的名字根本就意識不到這是個搶購軟件羣，我也歷來沒有見過哪一個代理給咱們說過做者的信息，代理高興了有時候纔會曬曬和做者的私聊截圖。估計之前都被喝過茶吧。有時候本身也以爲本身用軟件是否是也有問題啊，但只見過做者被喝茶的，歷來沒見過用戶被查水錶的，也就不怕了。」

姐給本身定了個小目標「明年爭取作個代理吧。跟小江打交道久了，慢慢發現仍是賺想賺錢的人的錢纔是最好賺的錢。」

結語

市場經濟下，生產者跟生產者競爭，消費者跟消費者競爭，而生產者歷來不跟消費者競爭。黃牛的出現打破了這一規律，做爲第一批消費級的供應商，黃牛站在消費者鏈路的頂層，既和生產者競爭，又跟消費者競爭。在需求強勁的區狀況下，黃牛將供應量短時間內快速壟斷，從新評估商品的市場價格，最終再發售。依附在各大電商龐大的經歷體上，不斷滋生、繁衍、壯大。納什的智豬博弈中決定了，假如市場經濟的浪潮永遠不會停歇，羊毛黨們一旦遇到退潮，要作的僅僅只是等待。搭載着互聯網經濟的順風車，這羣羊毛大軍永遠都在前行。

短時間來看，什麼事情都有盡頭。經歷了兩年的盆滿鉢滿，黃牛界的冬天再次來臨。老槍的軟件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更新了，小江的QQ號也歷來沒有亮起過。而面對整個黃牛軟件圈子，其餘的軟件也都再也不像之前那樣給力，售後羣內代理做者們集體銷聲匿跡，彷佛都暗示着各大電商開始玩真的了。不過，在金錢的刺激下，這個社會未來還會有多少的人會重複走着小江的道路，又有多少技術青年在廉價的出租房內調試着本身的代碼，像老槍同樣等着電商平臺犯錯，只要一次犯錯，他們可能又要開啓一個新的王朝。

誰也不知道。

原文發佈時間爲：2018-01-18

本文做者：AiSecur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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