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王垠html
通過深思熟慮以後,我決定再次「拋棄」個人博士學位。這是我第三次決定離開博士學位,也應該是最後一次了。這應該不是什麼驚人的消息,由於我雖然讀博士10年了,但是個人目標歷來就不是博士學位。我在尋找更重要的東西,並且那個東西已經被我找到了。因此個人「博士生涯」其實完成了它的使命,基本上能夠圓滿結束了。git
若是你從我以前的博文斷定我如今生活在我所向往的環境中,那麼你就誤會了。雖然我學到了我想要的東西,可是卻發現學術界再也不是我向往的地方。相反,它阻礙了個人前進,讓我很不開心。很顯然,博士學位這個東西其實已經被學校和學術界做爲利用廉價勞動力的「無形鎖鏈」。你想要「博士」的頭銜,那麼就廉價給咱們幹活吧,能出論文的就出論文,能寫代碼的就寫代碼。這種如意算盤,就像是賣天上的星星同樣。給我十萬塊錢,我就發給你一張證書,證實你擁有某星系的第N號小行星。博士學位的證書,跟這小行星的全部權證書,有什麼不同嗎?數據結構
惋惜的是,我根本不須要「博士」這個頭銜來顯示本身的價值,因此我拋棄學位,離開學校,離開學術界,是一點都不心痛的。wordpress
若是你覺得學術界意味着思想的解放,對真知的分享,那麼你就錯了。涉獵不深的人每每有一種美好的幻覺,覺得老師都是在無私的傳授知識,而同窗們都在無拘無束的討論。但是等你深刻到必定程度,就會發現其實不多有人對於知識是無私的,連世界頂尖的科學家們也不例外。他們「分享」給你的東西,每每是一堆琢磨不透的符號和公式,他們提出一堆可怕的術語。他們告訴你的只是思惟的「結果」,而不是思惟的「方法」(也就是所謂「直覺」)。等你經過本身的獨立思考獲得一樣的東西,卻發現這些大師們其實一直把直覺隱藏在很深的地方,故意的讓你知其然而不知其因此然。他們甚至會詆譭直覺自己的價值,試圖讓你相信他們沒有經過使用直覺就想出了那些公式,試圖讓你相信只有那些嚇人的公式,定理和證實才是可靠的,而直覺是不可靠的。但是真正的直覺倒是很是強大的,只要獲得了它,你就能夠徹底的理解那些公式,並且會知道它們是怎麼來的,甚至發現裏面存在的問題,進而想出新的公式。函數
而後你就會恍然的發現,你曾經認爲的「思想的天堂」,實際上是「思想的監獄」。你會發現你心目中的不少大師們其實不是真正的科學家,而是政治高手。你會發現身邊有不少人實際上是故意在你面前提起一些術語,以此來顯示本身的「高深」。當你直言不諱的道出這些東西背後的祕密,他們就不說話了,而後就對你懷恨在心,但願你早點消失。當你給那些提出這些術語的大牛們發email,試圖覈實這些術語背後的直覺,他們會很快的中止回覆你的郵件。當你試圖從教授們口中獲得這種直覺,他們會不耐煩的對你說:「你問這種問題有什麼意義嗎?這東西就是這樣的!」 這說明了什麼呢?這說明他們懼怕了。他們懼怕本身的地位受到威脅,他們懼怕這種直覺一旦被大多數人掌握,他們就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學術權威」了。人們就會說:「那個東西其實不過是……」post
這就是我這些年來所親身經歷的。個人同事們其實都不知道,他們所景仰的大師們提出的看似高深的理論,好些已經在我心目中死掉了。對我來講,它們不過是用一堆嚇人的數學公式,翻來覆去的表達一些用幾句話就能夠說清楚的東西,並且它們好多其實已經被更加簡單的東西所超越。因此大師們常作的一件事就是招收「門徒」,只要有人願意作他們的接班人,把本身的工做「基於」他們的理論,他們提出的複雜而空洞的概念就能夠一直存活下去,而他們就能夠保持本身的地位。因此你就發現一些好笑的現象,原本一個新概念跟某個老概念沒有關係,卻被生拉硬拽在一塊兒。原本一個概念能夠被獨立的理解,卻被牽扯到一堆別的概念中,被搞得紛繁複雜。設計
這就是爲何我曾經提到,我常常用兩個星期的時間就「滅掉」了某些領域長達20年的研究。這並不說明我是天才,而只是說明不少人在玩弄學術的把戲。看透了這些把戲並不能帶來實際的效益,卻可讓我本身節省下時間來解決真正重要的問題。可是我看不到學術界在這方面有任何改進的但願。因此,爲了思想的自由,我不能生活在學術界。htm
我曾經覺得個人專業(程序語言)是計算機科學裏面論文水分最少的地方,可是其實並非這樣的。程序語言專業的論文與其它專業惟一的區別是,這個領域的人玩的把戲更加巧妙。這些論文動不動就觸及 Church,圖靈這樣的人物提出的概念,因此就算裏面沒有任何新的內容,你早就被嚇倒了,就別提看出裏面的把戲。但是因爲我看穿了一些核心概念的本質,因此常常瀏覽一些論文都發現其實沒有任何新東西。上學期我看了400多篇論文,最後發現其實沒有學到不少東西。這些論文有些甚至來自某些本領域衆所皆知的「巨星」。因爲他們地位顯赫,這裏我就不點名冒犯了。blog
很常見的一個套路就是,把一些很簡單的「程序」用一堆「數學符號」改頭換面,把它們叫作「邏輯」或者「類型系統」。人們都崇拜數理邏輯,由於他們看不懂那一堆的符號和推理規則。但是通過本身的努力,我卻看透了不少邏輯學家的把戲。我也能夠玩這種把戲,設計出新的邏輯,但是我也知道,其實咱們並不須要這些邏輯。但是關於「程序邏輯」的論文,仍然頻繁的出如今最高檔次的學術會議。從開頭就能猜到結尾,一點懸念都沒有,讓我以爲很是無聊。遊戲
上個學期,我跟導師作了一個學期的研究,內容是關於「類型系統」。說是「跟導師」,可是其實他只起到絆腳石的做用。他不但沒有真正的參與討論,並且明顯的對於我深刻的發現有抵觸情緒,而且不斷的打擊我。我用於「說服」他所使用的精力,比我用來研究的精力還要大好幾倍。到頭來我卻發現,原來他根本沒有聽我在說什麼!我老是發現一些複雜的類型系統的功能,要麼就是徹底不可能實用,要麼就是能夠用已有的簡單的方法實現。因此這些發現實際上是「殺死」了好幾個發展了幾十年的領域,把它們歸併爲同一個很是簡單的東西。但是他老是對我說:「你的這些想法有什麼用嗎?」 在他的這種打擊之下,我到最後都沒心思寫論文了。而後我才發現,原來他所要的,並非深刻的簡單的理解,而是別的東西。很顯然,導師們只是把學生做爲可能給他帶來論文和經費的人。他們更喜歡那種看不透事物本質的,對什麼「新概念」都持手舞足蹈態度的學生。由於這些學生能夠很快的製造出更多更復雜的新概念,寫出看似高深的論文,而後從 NSF 等研究機構要到錢。
因此說,深刻本質的認識,其實在學術界是不受尊重的。由於深刻的認識每每是很簡單的。如此簡單的東西,彷佛每一個人都能作,又怎麼拉獲得經費呢?
一般都認爲學校是簡單的作學術的地方,有學問的人老是說得起話,但是在研究生院裏卻不是這個樣子的。只要你會玩遊戲,會找「靠山」,你就有可能「出人頭地」。
我能夠不謙虛的說,我是這裏最好的學生。我身邊的同專業同窗,沒有一個能夠超越我所能作到的事情。而他們能作的事情,卻沒有一件是我不能作的。在 Dan Friedman 的兩門高難度的程序語言理論課程(B521, B621)都獲得 A+, 在 R. Kent Dybvig 的 Scheme 編譯器課程(P523)獲得 A+,而且在某種程度上超越了他們。在兩個星期以內,徹底憑本身的思考寫出正確的 CPS 變換(10多年的研究成果),以及 ANF 變換(我導師的最重要成果)。屢次在兩個星期以內「滅掉」某些領域20多年的研究。對不少東西有本身獨到深刻的看法。在工程上,Google 的那個項目,以及我本身的一些項目,都是我本身獨立完成的。我拿到問題的時候,首先想到的是靠本身的力量解決它,而不是去套用現有的答案和理論,因此我常常對問題有異常簡單的解決方案。
但是這全部的一切,都沒有讓我受到同行們的尊敬。相反,因爲我喜歡說真話,他們恨我又怕我。他們怕跟我討論他們的研究,由於我老是能很快的看出它們的本質,因此跟他們說話老是感受隔着一層什麼東西。那些精於玩弄政治的人,顯然更加獲得人們的賞識。我原本不想把這些「業績」擺出來的,實際上我一直很謙虛,都沒有在人面前提起過這些事情。但是顯然在美國,謙虛是一個嚴重的錯誤,由於在 Friedman 和 Dybvig 的課程上掙扎不堪的同窗,由於在某些會議發過一點文章,如今非常趾高氣昂,逢人便說本身在哪里哪里發表了論文。他們喜歡厚着臉皮的說出一些早就被我看透的術語,說出來的時候聲音都在打顫。但是這些招數竟然挺有效果,他們儼然被教授們當成了「好學生」,比我說得起話不少。
但是他們爲此也失去了不少。我原本能夠幫助他們的,但是因爲他們的自私和自大,失去了獲得個人幫助的機會。他們的論文(甚至博士論文)裏面的內容,其實好些是我幾年前就獲得了的結果,只不過我懶得爲這些雞毛蒜皮的東西寫論文,我原本能夠把這些東西免費送給他們做爲論文發表。記得 Friedman 的最難的程序語言理論課程(B629)快到期末的時候,課上的幾個同窗想作一個暑期項目,試圖改進 miniKanren (Dan Friedman 設計的邏輯語言) 的效率。我早在前一個學期的 B521 就已經從新實現了本身的 miniKanren,而且加入了一些擴展的功能(好比 constraint logic programming),因此我一聽到這個計劃就告訴他們,miniKanren 所使用的 substitution 的數據結構是 association list,查找時間是線性的,顯然效率很低。使用另一種「函數式數據結構」,好比函數式的平衡樹就會好不少。但是當他們聽到這些的時候,竟然保持了一種可怕的沉默,就像我並不存在於他們面前!一年多的折騰以後,他們發表了一篇論文,裏面的基本內容就是我告訴他們的那些話。署名和「致謝」裏面都沒有我。我根本不在意這麼小的想法,由於原本一句話就說得清楚。但是他們一點謝意也沒有表達,倒在我面前炫耀,實在很無語。若是他們願意多向我請教,恐怕發表那論文須要的時間不是一年,而是一個月。
另外還有好幾回相似的狀況,我都不想說了。後來我才從一個同窗口中獲得一些真正的信息。他說,某些人喜歡在聽到別人好的想法的時候,進行故意的打擊,或者不聞不問的樣子。等別人對他們本身的想法失去興趣以後,他們卻把那想法拿出來署上本身的名字發表。這種事情就曾經發生在他的身上。他的導師一直打擊他,以致於他寫出來的論文兩年都沒有發表。等他決定離開以後,卻發現本身的想法被導師和另一我的發表了。沒有署上他的名字。
這就是我愈來愈不喜歡跟人討論的緣由,由於不少人獲得了想法,就會想把它們據爲己有,以此出名,最後卻連個謝字都不說一聲。這種鬼鬼祟祟的現象不僅存在於個人身邊,並且存在於整個學術界。常常感受跟某些人交流,信息是有進無出,就連名校的教授也不例外。好比我曾經跟某「牛教授」交流,他說對個人想法很感興趣,等我告訴了他,就再也沒有收到回信。這也許是學術產業化不可避免的結果。學術界不作產品賣,就得拿「想法」出來賣。但是想法這個東西是如此之奇怪,你一旦告訴別人,別人就有了這個想法,你又如何證實這個想法是你的呢?因此學術產業化的結果就是一個沒有思想交流的世界。我一次次的試圖與人交流和分享,卻一次次上當和失望。
有這樣的政治和勾心鬥角,我留在這裏還有什麼意義呢?我在這裏,以致於整個學術界,其實已經沒有什麼值得合做的人了。而我也已經意識到了,本身的思想其實已經大大超越了不少名校的教授,因此我其實再也不須要跟他們交流。
因爲以前的導師的詭異行爲,這學期我更換了導師,因此暫時還待在學校裏。不過我對學術界已經徹底失望了,因此目前的打算是準備找個工做,而後離開學校。
顯然,我所學到的知識能夠垂手可得的給我帶來高薪的工做。但是我也清楚,其實程序語言歸根結底就是那幾個小把戲。因此我更願意探索更加廣闊的世界,學會新的東西,找到真正值得合做的人,創造真正的價值。另外,我也會逐漸把我知道的這些「把戲」以直觀而容易理解的方式公諸於衆,讓權威們的神祕面紗都隨之消失。
This article was posted at yinwang’s sina blog,on 2012-09-09.Though it’s not available on the blog n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