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節跳動入局電子簽名賽道，動了誰的奶酪？

　　文丨互聯網江湖（ID：VIPIT1），做者丨劉志剛
　　經濟學家布萊恩·阿瑟在《科技的本性》（The Nature of Technology）一書中寫道，「一項技術被其餘技術共享，所以隨着這些技術應用上的改進，大量進步就這樣自動產生了。」
　　基於數字化加密技術的電子簽名即是這樣一種可以被共享，且能普遍的產生商業效率進步的重要技術應用。
　　近日，據國內多家科技媒體報道，字節跳動上線了名爲「電子牽」的在線合同平臺。有觀察人士分析認爲，字節跳動此舉意在與阿里、騰訊搶佔電子簽名市場。
　　據公開信息顯示，「電子牽」產品的開發主體爲北京矩陣分解科技有限公司，據天眼查信息顯示，該公司實際控制人疑爲字節跳動創始人、全球 CEO 張一鳴。
　　由此看來，字節跳動入局電子簽名賽道這一事實已毋庸置疑，但此舉除了與阿里、騰訊競爭以外究竟有還有哪些深意，咱們不妨繼續深究一番。
　　 字節跳動 To B：從「外行」跳進「內行」
　　疫情期間，大多數企業紛紛延遲復工，線上辦公成爲維繫企業正常運轉的惟一通道，但由於受制於快遞行業復工影響，如何保證合同的正常簽署成爲疫情期間亟需解決的問題，電子合同以及電子簽名市場需求也隨之增加。
　　字節跳動入局 ToB 領域其實並不使人意外。今年三月份，字節跳動就推出協調辦公 App「飛書文檔」，從時間節點上來看，字節推出飛書正值疫情期間在線辦公需求爆發，。據飛書官網介紹，這是一款重點發力於媒體、互聯網、教育、零售、法律等行業的協同辦公工具，不難發現，這些領域與字節的業務高度重疊之處。
　　這次推出電子簽名 To B 應用，則是繼 2 月份推出「飛書會議」以後，字節跳動推出的又一款 ToB 應用。字節跳動低調入局電子簽名業務，與以前亦有類似之處，字節在某些領域的擴張上遵循着「自內而外，進可攻、退可守」的邏輯，頗有章法。
　　舉個栗子，一直以來，頭條作搜索業務都被看作是對百度的直接挑戰，但一方面在搜索領域百度在技術以及內容上的壁壘很難被顛覆，另外一方面從字節跳動自己而言，作搜索必定程度上也是由內因驅動的：當字節已有的流量生態搭建完畢以後，搜索更多的意義反而在與提高內部流量協同效率。而一待搜索業務成熟以後，則不排除能其進一步搶佔搜索市場份額的可能性。
　　再好比，「飛書文檔」原本就是字節內部辦公協同的應用，疫情點燃在線辦公需求以後，字節順勢而爲正式殺入在線辦公領域。字節這次上線「電子牽」的在線合同平臺，亦是出於一樣的邏輯。
　　 往小了說，在產品端，字節須要電子簽名完善現有在線辦公鏈條。往大了說，字節此舉在 To B 領域開闢了一條新的業務線，將來像騰訊那樣「巨輪轉向」C端業務與B端業務齊頭並進也不是沒有可能，這一層面含義遠大於字節跳動進軍電子簽名市場。
　　字節跳動入局電子簽名的賽道的根本緣由或許在於，因爲以前並無太多B端業務積累，全部更須要按部就班的進駐B端市場。
　　自 2018 年騰訊轉向產業互聯網，整個互聯網「下半場」的氛圍逐漸濃郁，在雲計算、大數據、AI 技術的應用浪潮下，To B 的產業互聯網成爲主旋律。阿里方面在B端也不斷髮力，其雲計算業務已經成爲 ToB 業務的增加支柱。
　　在C端，字節擁有不輸於 BAT 任何一家用戶體量、用戶活躍，在流量方面甚至還有反超，但產業互聯網主旋律下，C端增加瓶頸總會出現，字節跳動進軍海外市場，張一鳴升級爲全球項目負責人便是此邏輯。
　　不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裏，是字節跳動的佈局邏輯，B端市場足夠大，對字節將來的增加也能起到做用。
　　在互聯網江湖團隊看來， 字節之因此選擇電子簽名賽道，一方面電子簽名是B端業務中爲數很少的遵循「梅特卡夫定律」的細分賽道。另外一方面在於，電子簽名是B端線上業務的基礎設施，字節進入B端最好的方式就是從B端通用型工具入手，按部就班，謀定然後動。
　　所謂「梅特卡夫定律」是指「網絡節點的價值與節點數的平方成正比」。也就是說，電子簽名單個B端用戶的價值，與用戶總數的平方成正比。
　　這個很好理解，某個特定的電子籤產品，其用戶數量越多，單個用戶的粘性以及其產品使用週期就越長，咱們拿「電子牽」爲例，字節跳動內部使用電子牽在線簽署合同以後，其合做相關上下游企業必然也會使用這一產品，一但用戶基數足夠大，合同關係鏈條足夠複雜，用戶遷移電子簽約平臺帶來的合同管理成本也就越高。
　　其次，字節跳動以電子簽名這一通用工具，從邊緣領域進入陌生行業的邏輯內核，也是 互聯網企業由工具產品延伸至產業鏈核心一向商業邏輯，尤爲是對於由「外行」進入「內行」的企業。
　　這一邏輯下成功的典型案例不少，比網易有道、做業幫、猿輔導等在線教育企業。
　　網易有道最初就是從翻譯工具「有道詞典」作起，不斷深挖內容涉足教育行業，最終在美國上市。再好比，做業幫也是一開始作搜題工具，延伸至作課程內容，猿題庫變身猿輔導等，逐漸完成從作工具到作核心產業的演變和進化。
　　對於字節來講，若是能作好電子簽名業務，能夠成爲往後進一步挖掘B端市場的發力點，退一步來說，即便可能作很差電子簽名業務，也能有效提高自身的運轉效率，同時積累 To B 業務經驗和資源，爲往後進軍B端業務打基礎。
　　所以，以電子簽名這通用工具爲觸點，將來字節跳動得以逐步延伸至 To B 領域，並可能實現C端業務與B端業務的協同增加。
　　 撬動B端「硬奶酪」：行業生態能力的「真香定律」依然有效
　　To C 企業的能力，每每都是能夠在線上被數字化的能力例如流量、用戶，都是顯性的實力，而 To B 企業則須要不少以往積累的資源和能力，這些資源和能力一般難以被數字化和顯性化，好比在供應鏈、質量管控、渠道管理方面以及客戶資源等隱性實力。
　　 客觀來看，字節做爲 BAT 等互聯網巨頭中的「後起之秀」，雖然具備成爲一線互聯網巨頭的潛力，但表面上是互聯網巨頭，實則行業生態能力仍然相對不足。
　　好比拼多多，雖然用戶活躍超過京東，大有追趕淘寶天貓之勢，但實則在支付、供應鏈、以及物流等基礎能力上仍是有些「根基不穩」。淘寶天貓有支付寶、菜鳥網絡，京東有京東支付、京東物流，而拼多多在支付上依附於微信，物流上依附於三通一達和順風，難以行成核心能力上的優點。
　　BAT 在自身的核心業務以外，還有不少嘗試。好比阿里騰訊共同投資滴滴佈局出行領域。其中的關鍵在於，非核心出行業務有可能會成爲企業的二次增加曲線。
　　再好比，早些年馬化騰在接受媒體採訪時曾經表示，雖然看不懂共享單車的邏輯，但仍然要投。其中緣由不僅是由於巨頭們懼怕「被顛覆」，更重要的緣由在於，由投資部門佈局的新業務極可能會開啓將來公司的二次增加曲線。
　　巨頭企業的投資邏輯內核在於造成總體的生態效率，典型的企業就是亞馬遜，雖然亞馬遜生態下並非全部業務都盈利，但總體上達到生態生產效率的提高。
　　相較於 BAT，字節在投資佈局方面依舊稍弱，投資方面，BAT 有專業投資團隊且有諸多業務上的投資佈局。相較之下，字節跳動彷佛並無太多知名的投資佈局。
　　 市面上有騰訊系、阿里系、百度系，甚至是小米系，可是還沒有有字節系....就是字節跳動行業生態能力的不足。字節的生態能力更多的仍是一種企業生態能力，好比以搜索 信息流爲核心抖音、頭條等產品內部流量的協同，而 BAT 這類巨頭是行業生態能力，各行業間交錯縱橫的流量佈局。
 
不過，字節很強的一點在於優秀產品的打造能力，素有 APP 工廠之稱的字節跳動多線佈局社交（此前曾推出多閃）搜索、在線辦公（飛書）等領域，也是在彌補此前在佈局上的相對不足。
　　這種企業生態能力源於對C端體驗的注重，亦可經過與B端的合做實現資源互補，來彌補行業生態的不足，好比抖音與淘寶合做短視頻帶貨等。也就是說，字節行業生態能力的相對較弱對其C端業務幾乎沒有影響。
　　而 在 To B 領域的行業生態中，生態夥伴也是潛在的客戶，從這個角來看，BAT 巨頭的行業生態得以在 ToB 領域繼續發揮做用。
　　以釘釘爲例，做爲阿里旗下 ToB 的在線辦公產品，不只阿里內部在用，阿里的生態合做夥伴也在用，在釘釘早期的推廣中，阿里的生態合做夥伴起到了相當重要的做用。再好比，騰訊在作雲計算業務中，其生態夥伴微盟等企業都是騰訊雲計算業務的用戶。
　　對於電子簽名市場來講，亦是如此，行業生態夥伴便是盟友，也是潛在的客戶羣，所以在普遍佈局以後造成的行業生態中，生態夥伴協同的優點得以繼續延續。
　　字節跳動是逐漸僵化的互聯網商業格局中的一條鮎魚，給 BAT 帶來了不起不面對的競爭和挑戰。但從另外一面來看，字節跳動不免樹敵太多，搜索、遊戲、本地生活、社交等領域中既有客戶也有對手。這也是 字節跳動切入B端市場的一大挑戰：盟友自然是客戶，但客戶卻不必定是盟友，甚至最後還可能會變成對手。 　　「咱們如今還和字節有業務上的合做，但之後可能不會再續簽了。」某不肯具名的休閒遊戲公司市場部門負責人向互聯網江湖透露：「雖然字節流量很猛，自從他們入局休閒遊戲領域以後，咱們考慮轉向其餘（流量）渠道。」 　　以電子簽名切入B端市場，字節也有自身的優點。好比以 To C 的方式作 To B 營銷，即基於大數據用戶畫像分析，對特定身份人羣的C端（如企業管理者）作B端營銷。 　　再好比，經過得到某個產業鏈中具備行業話事權的大客戶，從而帶動某一垂直產業的的份額增加。例如在字節跳動自身的帶動下與飛書造成業務協調效應，深耕媒體、MCN 機構、教育、零售、法律等細分領域，從而進一步造成電子簽名這一 To B 產品自己的核心競爭力。 　　固然，目前字節跳動就是發出了要作電子簽名這一市場的信號而已，具體戰略層面並未出現大的舉措，另外，字節跳的擴張核心如今是遊戲跟搜索、以及海外市場，都是C端的，所以目前看，影響不大。 　　可是產業互聯網是大勢所趨的，字節跳動兵鋒正盛，現在在電子簽名市場插了一腳，只是電子簽名市場風雲再起的第一步，將來隨着在線辦公的深刻應用，電子簽名市場或將將進入下一個競爭階段，對上上籤、法大大、e籤寶等行業頭部依舊存在潛在威脅。 　　電子簽名行業的競爭，也是互聯網巨頭們 To B 業務競爭的一個縮影，而誰能從資源、到能力再到生態體系的全方位競爭中脫穎而出，咱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