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雪是螞蟻金服的研究員,帶領大幾百號人的技術團隊,最近還入選了「全球35位35歲如下科技創新青年」。程序員
團隊裏都是學霸海歸,每次有新人入職,他都會笑着拱拱手:學霸你好,我是個學渣,我沒上過大學。面試
他高中畢業,沒上大學四處打零工,路邊修過自行車,也作過理髮店小弟。想學自考混文憑,結果連自考的考試都掛掉了。編程
這是一個公衆號@螞蟻金服講的一個阿里逆襲故事。學歷不是你成功的天花板,你的努力纔是。學習
「社會人」spa
我是個社會人。由於不喜歡那麼多的做業那麼多的考試,我嘗試過離家打零工找刺激,幹了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修自行車、殺魚、理髮……設計
撞了一頭包後,以爲仍是要有一技之長,我就去西安讀自考打算混個文憑,學的電子商務。結果一個西安交大來的客座老師一上來就說,電子商務這個東西啊,中國二十年以內都沒但願。blog
一屋子學生涼涼。有同窗說,實在念不成書,只好回家繼承老爸的工廠了。我一聽,心更涼了,我可不能回家,回家也沒工廠可繼承啊。繼承
那時,我開始癡迷電腦,特喜歡泡在電腦城研究各類硬件、板卡、內存條,幫同窗組裝電腦,學3D建模。我人生第一本認真從頭看到尾的書是譚浩強的C語言。ip
那時候互聯網在中國開始起來了,但程序員還遠遠不是一份好工做,就像《乘風破浪》裏,警察詢問小馬什麼職業,小馬說編程的,警察說,嗯,那就是無業。內存
2001年春節快到來時,正經的電子商務學業幾乎全荒廢了,考試眼看就要掛掉,沒臉回家過年,心理壓力特別大。活了十幾年還找不到人生目標的沮喪感。
那時,有一個同鄉邀請我去他們學校玩,在宿舍裏,他給我看了他的畢業設計,用VB寫了一套圖書管理系統。我當時腦殼像是被砸到了同樣,立即決定轉專業,管他未來能不能找到工做,這至少是我肯定想學的。
人生前十幾年渾渾噩噩、毫無目標的狀態算是告了一個段落。2003年畢業後,我留在西安工做,一個月掙一千多塊錢,大部分錢繼續花在各類軟件培訓班上。
那時的學習狀態,就像老鼠掉進了米缸,天天一下班就去學習,天天睡不了幾個小時,可是不以爲累。
燃燒感
2007年,我接到一封郵件,邀請我去面試一下阿里巴巴。
我當時都分不清淘寶和支付寶。和阿里的面試官聊完,幾個感受印象特別深入。
首先,他們從頭至尾沒有問我學歷;第二,他們沒問我會不會這個,會不會那個,感受特別被尊重;第三,招聘專場上掛着一句話:If not me, who? If not now, when?
當時立馬被這種燃燒感擊中,一種找到組織,確認他們就是本身人的感受。
去杭州報到,第一件事情是辦手續,HR要給你們建檔,好多人用塑料袋裝了一堆畢業證書和等級認證什麼的,就我兩手空蕩蕩的,後來發現班上還有一個同窗也是兩手空空。
我當時暗想,阿里真是不拘一格招人才啊。那位同窗花名阿璽,也是個80後,如今是螞蟻副CTO,阿里巴巴最年輕合夥人。
培訓完被師傅領去工位,隔壁就坐着魯肅(現螞蟻金服CTO)和老苗(現支付寶事業羣總裁)。當時魯肅正在工位上吭哧吭哧寫代碼,站起來很客氣地跟我握了個手。我當時也搞不清這我的是幹嗎的。
我很快發現,在這裏,我遇到高手了。
魯肅和老苗這些技術大神兩根菸就抽明白的事情,我可能要花兩個禮拜還沒搞明白。我不懂就問,跟你們一塊兒通宵,困了和你們一塊兒到樓道抽口煙,邊吃行政妹子送來的豆漿油條。
一個很強烈的感受是,個人人生被這幫像打了雞血同樣的人一頭撞開了一扇窗。我爸要是當時看到我像海綿同樣的學習狀態確定也會嚇一跳,畢竟早已習慣兒子學渣好多年了。
被逼着走出溫馨區
2007年加入支付寶是個幸運的時間節點。
那時候,支付寶用戶已通過億,用戶數量還在快速飆升。咱們作的任何決策,寫的每一行代碼,會影響到這麼多用戶,興奮的同時深感舞臺越大,責任也越大。
螞蟻「既要……又要……還要」的企業文化,是基因決定的。做爲一家金融科技公司,它既要互聯網的快速交付,又要敏捷迭代的能力,還要給業務足夠低的試錯成本,同時在技術上不能出錯。
做爲底層的技術人員,既要負責交付,又要負責線上滅火,還要負責面向將來的技術儲備。
我是社招P5入職的公司,這十幾年來經歷過不斷打碎重建的過程。
曾經負責的一個大項目,足足花了兩個月時間,自覺得代碼寫得完美得不得了,結果魯肅用兩個小時,刪了我三千行代碼。心痛得要命,但又心服口服。
後來慢慢發現,在螞蟻,全部人都會被逼着走出溫馨區。由於咱們作的事情,在15年前就走進了無人區。腳下是沒路的,誰能舒舒服服地在無人區裏活下來?
沒想更大的挑戰還在後面。2012年,我被扔去帶國際業務的技術團隊,從零開始創業。
過去三年,咱們在9個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和地區,與當地合做夥伴一塊兒落地了當地版支付寶,成績聽起來是不錯,但其實咱們天天都在遇山劈山,遇水搭橋。
出海
東南亞各國合做夥伴的工程師,會輪番到杭州接受咱們的技術培訓,他們的宗教信仰、生活習慣咱們都要照顧。
好比穆斯林同窗過來,咱們要訂好面朝麥加的培訓教室,清真食品,以及空出一天五次的禮拜時間。
咱們團隊不但要英語好,還要能在各類東南亞口音的英語中自由切換。
你們經常是在不一樣電話會議上,講完印度英語,到馬來西亞英語,到越南英語,到菲律賓英語……有次一個同窗中途接了家人打來的電話,立馬從印尼英語切換回東北話。
咱們團隊的工程師,是base在飛機上的一羣人。
咱們如今去東南亞,就跟出浙江省同樣,每一個人的護照都蓋滿了戳,根本用不到十年就要換。
咱們的旅行箱裏,必備幾樣東西:老乾媽,轉換插頭,東南亞各國的電話卡;當地合做夥伴的工牌,每張都會標清楚哪一個國家,哪幢樓,哪一層。天天一早醒來,得先定定神,想一想今天本身是在新加坡仍是越南。
雖說起來都是淚,但比起成就感來,這些都算不上什麼,真的。
東南亞都是現金大國,咱們剛去的時候,錢包裏鼓鼓囊囊地要裝着各個國家的紙幣,三年下來,咱們的錢包在變薄變輕。
說白了,咱們這一輩子,要找一個可以謀生的工做很容易,想找一家收入高的公司努力努力也能實現,但找到一個能夠和一羣非凡的人一塊兒改變世界的舞臺,真很少。
本文做者:技術小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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