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唐家嶺!

北京城區西北角,西北旺鎮,唐家嶺地區,已經再也不有蟄伏的青春。html

兩座新小區構成的「新城」裏,行者寥寥。至於原來被自嘲爲「蟻族」彙集的「老城」,目光所見只留有不到10棟建築。優化

而不久的未來,它們可能會與那些曾經浪跡於此的年輕人同樣,從這裏消失。設計

這場改變,被歸入北京市城鄉結合部「50個重點村」 改造的宏大敘事之中。這個投資超過1800億元人民幣的巨量工程,承載了土地擴容、人口調控等多種指望,於是對於大北京有着諸多現實意義。htm

曾一直徘徊在聚光燈外的本地村民,成爲此次變化的主角。背靠中國最具政策資源優點的都市,幾千名村民正在政策空間中奮力探索本身的將來。blog

由於,這並非一個因拆遷、徵地而一晚上暴富的故事。確切點說,它是北京在環境、資源壓力之下,用種種約束進行的一次城鎮化試驗。進程

2014年的第一場雪,唐家嶺告別改造完成後的第一個冬天。事務

老城ci

北京的冬天,沒有霧霾的時候,一般伴隨着強硬的寒風。資源

輕軌13號線西二旗站,乘車再向西北行進約10分鐘---這是當年「蟻族」日復往來的行程---直到京包高速一側,舉目前望,就是當初被輿論關注的「唐家嶺老城」---這個帶有一些歷史意味的稱呼,是改造結束後當地人對此的通稱。開發

斑駁的白楊樹旁邊已經沒有了從前擁擠的燒烤攤,寒風吹過,只留下樹枝簌簌輕響。空中依然縱橫交錯着各種電線,但與過去廣爲流傳的照片比,已不可同日而語。

冬日的陽光裏,也不會再有衣衫從臨街的窗口挑出來,成爲使人擔憂的導火索。更沒有人惺忪着雙眼,走出晦暗的簡易樓,在路邊的商店裏買一包廉價香菸---現現在,在凋零的舊城裏,只剩下零散的幾處門市。即使如此,仍不能肯定,趟過凌亂的空地,可否敲得開它們緊閉的四門。

2009年秋天開始,剛剛還沉浸在「蝸居」悲蒼中的一些人,將目光彙集到了北京城鄉結合部的這塊土地。

「過去這半年,我在唐家嶺看到的記者比前4年看到的總數還要多。」一個租住於此的年輕人對媒體說---唐家嶺也由於這些被自嘲爲「蟻族」的年輕人而聲名在外。

人們一般所說的唐家嶺地區,其實由唐家嶺、土井兩個行政村構成。

土井村如今戶籍人口1420人、外來人口1600人。土井村治保主任宋小濱告訴《瞭望東方週刊》,以前外來人口有1萬多人。

他說,轄有唐家嶺村、土井村的西北旺鎮曾有戶籍人口3萬人、非戶籍人口20萬人。現在後者已經減至10 萬餘人。

離開的人,很多搬到了更遠一些的韓家川、冷泉一帶。在2010年春天唐家嶺的房東們發出搬遷令以後,房客們紛紛在百度貼吧寫出了租住的新地址:回龍觀、霍營、六裏屯、小牛坊每個地名都表明着與市區徹底不一樣的房租價格。

不過,現在在階段性改造完成後,村鎮幹部們說,「兩個新區的3000多套房屋仍然歡迎他們回來。」

新房

「兩個新區」,就是「圖景嘉園」與「唐家嶺新城」---其實就是土井村和唐家嶺村的村民聚居地。

從老城切換到這裏,很有海市蜃樓的感受:就在10分鐘前,周邊仍是凌亂的老城與荒寂的冷冬,但紅白相間、乾淨整潔的樓羣就在轉過中關村公園後,忽然出現了。

一色15層的嶄新住宅樓,在凜冽的寒風中顯得乾淨而挺拔。只是它們暫時的寂寥,與老城彼時的喧囂,構成了明顯對比。

固然,光鮮的樓羣被夾在樹林與積土間,頗感突兀。與老城改造後的工程積土一同存在的,還有樓羣周邊的工程圍牆---這顯示着工程的最後完成彷佛還須要一些時間。

西北旺鎮規劃科科長楊景峯告訴《瞭望東方週刊》,兩個小區有29棟樓、4647套住房,其中唐家嶺835戶、土井355戶。2012年6月30日,新城迎來第一批住戶。

房子仍然能夠用來出租。改造前,唐家嶺村村委會副主任董建華在唐家嶺老城曾經花了5萬元建了10間出租房。搬入新居後,董建華名下的4套房中,用於出租每一年可帶來10多萬元收入。

4647套住房中,現在有2000套房屋躉租給海淀區公租房管理機構,剩下的又有一半被村民用來出租,這就是所說的3000多套。

「躉租房」是北京市城鄉結合部改造中的一個專有名詞,也被稱爲「人才公租房」。

所謂「躉租」,是經過從農民手中長期租賃富餘的定向安置房,將這些房源歸入公租房中,專項用於中關村科技園等重點企業工做人員的租賃居住和過渡週轉。

由海淀區公租房管理機構與村民簽定總體5年的合同,並負責爲房屋進行統一裝修,租戶可拎包入住。房管局每一年按期將租金收益匯至居民帳戶。爲增強管理,兩個村還各成立了一個物業公司。

西北旺鎮黨委委員王志軍以爲,這種模式是這次改造中最值得稱道的內容之一。從此準備在產業用地上建設的公租房,也會躉租給海淀區住管中心。

董建華告訴本刊記者,如今新城的房租,無客廳一居室每個月1800元,有廳一居每個月2100元至2300元,兩居3000元左右,三居3800元左右。

改造前,500平方米的出租屋能夠分割爲數十個十幾平方米的小房間,每間月租金在500元左右。源於可觀的收入,拆遷曾經遭遇極大困難。

北京的媒體報道,改造中最多的一戶分到了11套安置房。只是,這些房子仍屬於集體建設用地。換句話說,土地的性質和過去村民的平房同樣。這使它們在往後的產權變化中,將受到極大約束。

由於全部這些制度設計,是一個有名的試點:集體建設用地公租房試點。

試點

以前因爲擔憂借試點變相建設「小產權房」,國土資源部對集體土地建設租賃房一直持謹慎態度。

也正是這個緣由,集體建設用地建設的公租房與「小產權房」被嚴格地區別開來:它的產權仍爲農村集體組織全部,不能出售給我的,只能配租給符合政府規定條件的家庭並歸入統一規範管理。

在2012年1月獲批前,國土資源部還下發通知,未經國土部批准,一概不得利用農村集體建設用地建設公共租賃住房。

北京是第一個獲批試點的城市,唐家嶺是第一個啓動的試點。這項政策也在重點村改造中被寄予厚望:在集體土地上建租賃房的模式採用佔地而非徵地的方式,農民會有租賃房屋收入的逐年分成,收入持續穩定。並且當地「上樓」農民能夠參與公租房社區的物業管理,成爲產業園區的工人,解決就業問題。

王志軍解釋說,目前安置房的房產證還沒辦下來,這些房子會按經濟適用房管理,而從此集體土地上試點公租房的產權也會是村集體大產權證。

不過,也曾經有報道說,這些房子的建設遇到過資金問題。村鎮幹部證明,海淀區公租房管理機構曾經一次性將前3年租金提早支付給唐家嶺的兩個村子用於建設。

對於唐家嶺的資金運行,村幹部和鎮幹部都說始終處於滾動當中,很難有確切統計。

不過看得出,他們仍是但願底商出租後的迴流資金可以衝抵一部分建設投入。

入住公租房須要通過北京市的一系列既定程序,大體說就是一個「打分」的過程。最終經過「搖號」得到入住者,還能夠獲得10%的政府補助。

鎮裏也與周邊學校合做,將房屋租給學校用做員工宿舍,大量信息產業從業人員也將成爲本地區新的住戶。

通過這樣一系列改造,唐家嶺的外來戶們固然不同了。

其實比較關鍵的問題是:此次改造並無多少土地符合傳統「徵地」的概念。一方面是安置房都建設在集體建設用地上,沒有徵地的過程。另外一方面,雖然絕大部分土地都被用來建設中關村森林公園---北京「綠隔」的一部分,但因爲是佔地,政府只支付佔地費用,遠遠低於徵地補償。

在西北旺鎮規劃科副科長王慧穎的印象中,至少到目前,村裏並未得到大量補償資金。

這樣,不管土井仍是唐家嶺的村集體,都很難像過去的「城中村」改造那樣,經過土地整理得到「生地」、上市在招拍掛後得到收益。換句話說,不可能用地級差得到鉅額土地收入。

總之,這再也不是一個由於改造、拆遷、徵地一晚上暴富的故事,產業也成爲改造後兩個村子不得不考慮的問題。

產業

王志軍說,改造前兩個村子靠出租廠房、住房等,每一年有1000萬元左右的集體經濟收入,「可是一拆遷都歸零了」。

從目前看,新的土井村仍是個農業村。過去種大棚的都是外鄉人,宋小濱說,租一畝地一年1萬元左右,「一家人還有了住處」。現在,這些租種者也面臨着離去的命運。

改造以前,68歲的土井村村民周麗榮把本身的兩畝地蓋上大棚出租給了別人,做爲海淀區對土井村村民「農轉居」政策的受惠者,周麗榮在轉爲「非農」後依然擁有本身承包的土地。現在,她每月能夠拿到1300元的退休金,出租大棚也會帶來大約每個月2000元的收益。

這一切不能掩蓋的是,唐家嶺地區的兩個村子一直是典型的「民富村窮」---村民出租房屋得到租金收入,但村集體並未同步得到相應收入,反而因增長的環境、資源壓力有更大付出。

王慧穎「我的以爲」,村裏沒有支柱型產業,經濟實力較弱很正常。

唐家嶺新城附近比較大的農業設施是北京百旺農業種植園,裏面的新大棚有電動捲簾和電動天窗及風口。

不過,這個500畝農業園歸屬西北旺農業設施中心,唐家嶺地區的村民只得到土地出租的收益。雖然特別但願發展觀光農業和休閒農業,但村集體本身尚未這樣大的園子。

2010年改造啓動後,唐家嶺地區也發展了設施農業。土井村有一些大棚與航天部門合做,進行太空搭載種子的種植試驗。可是村幹部說,它們目前的比重還不大,處於剛剛起步階段。

這些種植園與蔬菜大棚的收益目前是兩個村子的主要收入,盈利分成給村民。而位於新城北邊的龐大土地,被寄予了巨大的但願。

根據規劃,這裏將建設3萬平米公租房、3000平方米商業項目以及3萬平方米企業孵化器項目。這200多畝土地,最後會叫作「衆唐興業園」與「盛景創業園」。

即便地下空間部分,宋小濱說,也準備由兩個村子合做「弄一個大的超市。」不管哪一個部分,收益都將做爲村民分成。

看得出來,村鎮幹部們對於本身的將來,仍是有不少想法。

王志軍的但願是,產業園區建成後,村集體每一年能有幾千萬元級別的收入。

可是說到根本,這些土地也不可能按照利益最大化的原則使用。具體說,就是不能所有開發爲利潤高的商品住宅。

因而,改造后土井和唐家嶺最大的寄託---能夠用於開發的土地,也受到了規劃的限制。

按照規劃,唐家嶺附近有軟件園、北大生物城和永豐、航天城,整個地區將以發展高科技研發製造產業爲主,特別是應打造高端技術產品產業化製造基地,同時適當發展示代服務產業和房地產業---這給了唐家嶺改造一個前置註解。

即便如此,這片土地目前還處於規劃階段。

王慧穎對本刊記者說,產業園區建設資金存在困難。至於解決方式,她說,一部分自籌、一部分由政府支持,但仍是須要依靠招商引資解決大部分資金缺口。

王志軍說,做爲試點,如今還缺乏配套政策。具體講,就是沒有針對集體土地的貸款政策。

土地沒有進入市場進行招拍掛,就無法進入通常開發的貸款流程。王志軍以爲,國家針對試點還應該推出相應的金融政策。不然,「資金有難度」---與蓋好兩個新小區的目的不一樣,此次的資金問題涉及村民從此的生存問題。

身份

年末是村裏「發錢」的日子,宋小濱與他的同事們也忙了起來。

像北京城鄉結合部的大多數村莊同樣,在土地改造後,村民入股的村辦集體企業承擔了維持農民穩定收入的重任。

74歲的土井村村民王少華對本刊記者說,爲了村辦企業,村民們每人曾入股11萬元。

土井村的企業有經濟合做社和房地產開發公司、物業公司,目前最主要的收益方式是以集體名義出租土地。

這個冬天,土井村集體企業提供的分成是每人6000元,只有「具備農轉非身份的」並「具有改制資格的」才能獲得。

西北旺鎮社保所所長邢志梅向本刊記者解釋說,改造後,17歲至30歲之間的人員被一次性補齊社保,而後社保關係都轉到了政府社保部門。

而就業人員則自動延續就業,無業人員由社保組提供就業服務。西北旺鎮裏出錢爲兩個村子的物業公司提供了200多人的就業培訓,鎮辦產業亦優先考慮本鎮居民就業。

拆遷後主動失業的人員只能隨其自主。

即便對於轉居這樣的基本問題,因爲試點也出現了新的挑戰。

「如今也沒有具體政策,農民都願意轉居民,但不徵地,沒有指標,就很麻煩。咱們這兩次轉居都是徵地轉居,都是村委會、村集體出錢。」王志軍說。

這個問題仍是與「綠隔」有關。由於土地都用來原址綠化,沒有徵地,也就沒有名額。

一些人的例外是由於有一部分土地被航天城徵用,國土部門所以給了轉居指標,但還是「村裏掏錢,每人好幾十萬。有多少指標轉多少人,如今唐家嶺還有200多人轉不了,不給指標了」。

與其餘村的拆遷不一樣,經濟力量薄弱的兩個村集體在這次改造中經歷了真正的考驗。

可是,村民們顯然有更高的指望。年過70的佟淑芹住「圖景嘉園」,在2008年轉爲居民。

她的抱怨是,本身家原有2.5畝土地,流轉的0.5畝劃入了航天城規劃。在3萬元補償款以外,她以爲,既然土地流轉到航天城,本身理應「屬於航天城居民了,並在那兒退休。」

結果「弄一個超轉,人弄到海淀區了」。

佟淑芹說:「傻眼了」。

這種指望,是大多數農民轉居時的指望,「誰佔的地,人員就在誰那裏安置,是否是這個意思?」

事實上,如西北旺鎮社會事務管理科科長蔣和紅所說,按規定將「農民」身份轉爲「居民」身份後,並不改變原有行政單位的管轄狀態。

觀念

雖然想當城裏人,但唐家嶺的村民們一時還很難適應城鎮化進程中的生活。

好比與還在規劃中的收入相比,支出倒是現實的。物業、水、電、燃氣唐家嶺新城居民喬正海說,「原先在村裏水不花錢,如今上樓什麼都得花錢。」

由村幹部主持的物業公司也抱怨,物業費收繳困難成爲新城突出的問題。

北京工業大學博士李升及其團隊在唐家嶺調查發現,不少上樓村民對於公廁、水、煤氣以及文化活動空間等需求依然維持傳統,好比婚喪嫁娶,這對公共設施建設和社區管理提出了挑戰。

除了衛生所等公共設施,整個地區的社會組織正在重塑的過程當中。

王志軍說,如今新城施行物業與村委會、居委會三重管理,以村委會爲主。

在王慧穎的解釋中,「村委會管村民,居委會管居民。」村民所有轉爲居民後,若村裏還有集體土地,則村委會不撤銷,負責管理村集體產業,包括土地。

「重點村」將可能改變以農業和非農業人口劃分城鄉社區的作法,原有的村委會可按照社企分離的原則「一分爲二」:原有經濟管理職能交由村經濟組織負責,原來的社會管理和服務功能讓渡給新建的社區居民委員會。

黨的組織也在重組構築之中。相比此前對流動黨員管理的空白狀態,汪玉華說,下一步該鎮黨組織將建設流動人口黨員之家,並對非公企業的流動黨員創建信息錄入程序。

幹部們以爲,「轉居」後,原來不受法律保護的、不可持續的、低效的「瓦片經濟」正在優化升級,接下來「能夠作一些精神層面的事情了」。

2013年,西北旺鎮舉辦了社區鄰里節,其目的是「密切社羣關係」。鎮裏的幹部說,爲轉變農民觀念,鎮裏對上樓後的市民進行了大規模培訓,「講座平均每一年一百場,文化活動一年一百多場。」

讓他們感慨的是,如今不少搬入新居的家庭「裝修很是有品味」。

設施

新城裏的每一個人,不管是居民仍是農民,都在重塑本身的生活。

佟淑芹搬到「圖景嘉園」後,很苦惱的問題就是「買菜還要到很遠的地方---這邊菜少,還貴。」如周麗榮所稱「人家賣白菜5毛錢一斤,到他那兒沒準兒8毛。」

至於更復雜的公共設施,宋小濱坦承,諸如醫療室、郵局、銀行等,「咱們這兒所有沒有。」

因爲小區車庫遲遲未能啓用,新區空地及道路兩側突兀地停放着大量車輛。

至於緣由,宋小濱說,「人防設施沒有驗收,車庫沒法啓用。」

這樣的解釋一樣被唐家嶺物業公司副經理刁學燕所強調,當初爲了優先保障居民入住,其餘部門將來得及驗收。不過刁學燕告訴本刊記者,該問題「很快即將解決。」

唐家嶺新城的幼兒園看起來很是不錯,這個標準的4層建築,擁有與周邊樓羣融洽的色調---在冷風中宛如忽然出現的效果圖。

唐家嶺新城門前擺攤的女商販,瑟瑟地守在寒風中,好久沒能等到本身的顧客,但她又走不成,「沒有公交車了,短期內還走不了」。

目前,居民出行只能依靠遲早固定班次的通勤車,其他時間須要步行25分鐘至909公交車站。

做爲解決方案,土井村自行與982路公交車隊協商,天天一早,982車隊派3個班次的公交到這裏緩解出行問題,但它仍是權宜之計。

路不是沒有,新修的馬路寬闊而通暢,可是被裝上了隔離樁。

西北旺鎮規劃科科長楊景峯並不是不清楚居民的苦惱---本地區與航天部門及一些敏感單位接壤,工程多受限制。2013年夏,位於兩個小區北側的友誼路開工,但「斷斷續續老是停」 。

這背後的原因是,2010年至今,「嫦娥二號」、「天宮一號」、「神舟八號」等航天工程相繼實施,「涉及航天部門相關工做及重大政治活動期間通常不能施工,因此會慢。」

除此以外,當地一個地塊施工就涉及9條地下光纜,這些光纜分屬不一樣的部門---都需逐一協調。

2013年年末,楊景峯又去相關部門協調道路問題,「說涉及航天活動,要等一等。」

因此,唐家嶺的人們特別期待這個即將到來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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