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過了將近兩個小時的公交地鐵通勤,李不易終於來到了公司樓下,他所任職的公司是一家互聯網醫療企業,大約50人左右,總部在燕京,還有一家分公司在杭城。通過一路奔波,早已飢腸轆轆的李不走到樓下的一個煎餅果子檔口,急切的說道,「老闆,來一個紫薯面的煎餅,加包辣條」。「好嘞,立刻好,李老弟」。李不易掏出手機,發現因爲微信改版了,一直沒找到支付的入口,攤煎餅的大哥見狀笑了笑,一邊揮舞着鏟子一邊說道:「其實新版微信也有好的地方,好比你能夠直接在首頁的加號處找到支付功能。」李不易按照他說的掃完碼付了錢,煎餅老闆又口若懸河的說道:「可是總體上來看,微信的UI愈來愈QQ化,張小龍可能也是迫於形勢做出的選擇吧。微信的自閉既是優點也是死穴,而陌生人社交永遠都是一個剛需。」目瞪口呆的李不易,心道這個老闆不簡單啊。見到李不易這副表情,老闆驕傲的說:「之前我也是個創業公司的CEO,拿過幾輪錢,最多的時候公司有七八十人吧。」李不易問道:「那你爲何如今開始賣煎餅了?」「餐飲畢竟是最大的市場,追求窄衆領域裏的垂直縱深不如在有成熟付費習慣的基礎上降維打擊。咱們如今實際上是佈局於線上加線下的新零售平臺,前端你能看到的只有煎餅,但實際上後端還有榨菜,火腿腸,辣條,瓶裝飲料等,這些構成平常消費的最大宗支出其實每每被短視的資本所忽略。坦白地說,不少人如今不看好C端市場,認爲創業公司將來只能toB,這是懦弱者的自我安慰。真正偉大的公司,必定都是toC的。」聽完煎餅攤老闆的這一番言論,李不易腦殼裏迷迷茫茫的,似懂非懂,轉念一想,「算了算了,我又不是當老闆的料,仍是老老實實地上班吧,想這麼多幹啥。」想通了的李不易,拿起煎餅,離開煎餅攤向樓上走去。前端
剛爬到三樓,就聽到連綿不絕的嘈雜議論聲,這聲音隔着好遠都能聽到。公司門口堵了一大堆人,在嘰嘰喳喳的議論着。李不易看到公司門口被貼了兩張封條,同時被幾個保安把守着,不讓任何人進出。看到李不易上樓的小馬哥,喊了聲「小易」,快步湊到李不易跟前,說道:「我們公司被物業給封了,說咱們老闆欠了他們兩年的房租,老闆不給錢就不讓咱們辦公了」。「我擦,怎麼有這種事,如今咋樣了?」聽到後驚訝不止的李不易問道。「不知道呢,如今都上不了班了,也進不去了,東西都拿不出來。」小馬哥惆悵的說道。聽到這的李不易立馬想了想本身還有什麼東西在公司裏面,心道「幸好本身有每次下班帶電腦回家的習慣,要否則電腦就被陷在裏面了。本身還有數據線,電風扇,食堂吃飯用的飯盒,勺子,兩支筆。不過這些東西即便都拿不出來,損失也不大。」想完了這一切的李不易,長吐了一口氣,放鬆了原來緊繃的心情,對他的死黨小馬哥說道:「小馬哥,我裏面的都是不值錢的東西,你呢?」小馬哥面無表情的說道:「我裏面的東西也很少,都是不值錢的東西。不過我們公司有很多人有比較值錢東西在裏面呢。」二人合計了半天,也是實在受不了周圍人們的嘈雜議論謾罵聲,下樓走到花壇旁邊開始抽菸。後端
「叮」的一聲,來自於手機辦公軟件釘釘的聲音,打斷了交談中的李不易和小馬哥,小馬哥拿出手機瞄了一眼,「公司發消息了,讓咱們暫時在家裏辦公,公司很快解決這個問題。」「媽的,怎麼會這樣,怎麼可能欠了兩年的房租,物業這會才查,也是怪。」想不明白的李不易疑惑道。小馬哥猛吸了一口煙,把煙摁在地上,用力旋轉了幾下,熄滅了煙。而後緩緩地吐了一口長長的煙,說道:「我今天和看門的老大爺聊過,他說我們老闆和物業的一個經理關係特別好,給了那個經理很多錢,這才能一直拖欠了兩年的房租,可是最近好像那個物業經理被查貪污腐敗了,我們老闆這事就兜不住了。」「我去,還有這事,看來不妙啊,公司估計抗不過去了,咱們的工資也懸了。」聽到公司被封內幕的李不易沮喪的說道。小馬哥想了想說道:「可不是呢,如今我們也沒辦法,羣裏發消息了讓我們在家辦公,我們可不能坐以待斃,先串聯些人,還有半個月就發工資了,若是到時候不發工資,我們就去仲裁。血汗錢,可不能沒了。」「嗯,只能先這樣了,作最壞的打算。」李不易點頭說道。隨後李不易和小馬哥,找了公司的幾個同事,建了一個微信羣,取名「地下黨」,商量好若是到時候不發工資,就一塊兒去法院仲裁維權。商量好這一切後,眼看繼續在公司樓下呆着沒有做用的衆人,各自散去回家了。微信
走在回家路上的李不易,心裏是抑鬱的,內心一邊罵着老闆的無良,物業的腐敗,一邊擔心着本身的工資和將來。工資這個問題,估計懸了,老闆估計早跑路了,去哪要錢。公司倒閉,本身丟了工做,沒了經濟來源,得早點想辦法啊,可不能坐吃山空啊。下了地鐵後的李不易,沒有坐公交車,選擇了步行回到村裏。每次遇到事情,李不易老是經過步行來放鬆本身,一邊步行,一邊思索着如何解決問題。這個習慣是大學時候養成的,大學期間的李不易,人窮志大,對將來充滿了迷茫,但不甘於現實的無所做爲,每次打遊戲事後,就必須沿着長江邊走上一個多小時,來思索將來該幹些啥,畢業後從事哪一個方向。這些問題曾讓李不易很困惑,很痛苦。整整大學四年,李不易都是從迷茫,思索中度過的,他也曾嘗試過努力學習好本專業的知識或者瘋狂的打遊戲來讓本身充實下來,但是這些無論用。稍微有一絲空餘時間,腦殼裏就會控制不了似的涌出這些問題。無數個夜不能寐的時刻,李不易都在憂愁着,思索着。佈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