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太平予天下,誰人贈我以太平

神都十月,萬物凋零。spa

她站在湖心亭內,無感於沉沉寒意,怔怔的望着湖面。class

直到耳畔傳來了婢女細碎的腳步聲,她驀然回首,笑容毫無徵兆的綻開開來。請求

「公主!信!信來了!」block

她的臉頰泛起一陣紅潮,快步走出涼亭,從婢女手中奪過書信。看着信封上熟悉的筆跡,她的笑容愈發燦爛。focus

可隨即她的笑容便凝滯了,由於婢女帶來了兩封信。

她收起書信,屏退了婢女,返回湖心亭,打開了第一封信。信中如往常同樣,輕描淡寫的提了幾起戰事,寫了些揚州的沿途見聞,還有許多相思情話。她反反覆覆看了好幾遍,好幾回掩口而笑,最後終於依依不捨的放下,拿起第二封信。

這是一封飛鴿傳書。

她沒有着急打開,而是記起了一些陳年舊事。

 

「小賊!給我站住!」

「我不是小賊!」

「那你怎麼會藏在樹叢裏?」

「我在躲我爹。」

「你爹是誰?」

「我幹嗎要告訴你?」

「藏頭露尾,還說本身不是小賊?」

「我不是小賊!」

...

 

「喏,紙鳶給你。」

「小賊身手挺好嘛。」

「都說了我不是小賊,我叫明羽。」

「明羽?你爹是遊騎將軍明空?」

「對啊,你也知道我爹?」

「聽母后提起過。爲何你一個四品將軍的兒子能進後花園?」

「我跟我爹一起進宮的。沒什麼事兒我就先走了。」

「哎,等等!」

「幹嗎?」

「我叫李令月。」

「知道了。」

...

 

「明羽!」

「咦?是你啊。」

「你進宮了怎麼不來找我玩?」

「我可不想再被你追着跑。」

「你…你給我等着!」

...

 

「讓你不找我玩,這下知道厲害了吧?」

「哼!竟然去向天后告狀,卑鄙!無恥!」

「嗯?你剛說什麼我沒聽清。」

「......」

「之後進宮記得來找我玩啊。」

「我又不知道你在哪兒,怎麼找你?」

「你直接報個人名號就好啦。」

「你的名號?」

「太平公主。」

「是有點平...」

「找打!」

...

 

「明羽。」

「啊?」

「我之後嫁給你吧!」

「咳咳咳!」

「前些天我聽人提及,宣城姐姐嫁給潁州刺史以後,日子過的十分悽苦。我之後多半也要被賜婚的,我就以爲,與其嫁給一個陌生人,還不如嫁給你呢。」

「宣城公主是蕭淑妃所生,天然不受待見。你是天后的女兒,誰敢不拿你當寶貝供着?」

「你就不會。」

「寶貝始終是外物,我確定得把你放內心啊。」

「油嘴滑舌!那你剛剛還咳?」

「哎,你看那朵雲是否是像個櫻桃?」

...

 

「個人小公主今天怎麼愁眉苦臉的?」

「明羽...」

「怎麼了,難道還有人敢欺負咱們太平公主?」

「我據說,母后要把我嫁給薛紹。」

「什麼?!」

「我不想嫁給他,我想嫁給你。」

「別擔憂,明天我就去向二聖請求賜婚。」

...

 

「母后,求求你放了明羽吧!」

「他在大殿之上發大逆不道之言,判他斬立決也不爲過。」

「母后,只要你放過明羽,我願意嫁給薛紹。」

「令月,不是孃親棒打鴛鴛。你也知道孃親最爲疼惜你。皇城以內駙馬任你挑選,可你爲什麼就恰恰看中了明羽?」

「爲什麼我就恰恰不能嫁給明羽呢?」

...

 

「明羽…對不起...」

「傻丫頭,是我太沒用了。」

「不,是我很差。我如果個日常人家的女子,就不會這樣了。」

「要真是那樣,你就遇不到英俊瀟灑的我了。」

「......」

「......」

「明羽,記得給我寫信。」

「嗯?」

「我喜歡你的字。」

「你之前不是常說我字很差看麼?」

「明羽...」

「好吧,我之後每月給你寫一封信。」

「過久了!」

「半個月?」

「不行!」

「十天?」

「三天!」

「那就三天一封信!」

...

 

「令月,揚州徐敬業兄弟起兵造反,太后令左衛大將軍李孝逸率兵討伐,我也會隨行。」

「你並非李孝逸所屬,爲什麼會讓你去?」

「據說是左衛大將軍親自要的人。」

「戰場兇險,你必定要當心行事。」

「徐敬業草包一個,根本不會打仗。估計朝廷大軍一到,他們就望風而降。不會有事的。」

「不管如何你都不要掉以輕心,我總擔憂母后在背後搞鬼。」

「別想太多。對了,若是戰事緊急,可能來不及給你寫信了。」

「不行!最多讓你五天寫一封信!」

「太緊了,十天吧。」

「三天!」

「好好好,五天就五天。」

...

 

說好的五天,可實際上都是相隔七八天才收到書信。

不是說朝廷大軍一到,賊軍就望風而降麼?

小賊,你可千萬別有事啊。

 

李令月深吸一口氣,收斂思緒,輕輕打開那封飛鴿傳書。

「賊軍掠戰,明羽率部迎敵,大勝。左衛大將軍命明羽追擊,明羽部馳騁三十里,遇敵軍伏兵,求援於左衛大將軍。援兵不出,明羽殺敵無數,力竭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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