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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湖心亭內,無感於沉沉寒意,怔怔的望着湖面。class
直到耳畔傳來了婢女細碎的腳步聲,她驀然回首,笑容毫無徵兆的綻開開來。請求
「公主!信!信來了!」block
她的臉頰泛起一陣紅潮,快步走出涼亭,從婢女手中奪過書信。看着信封上熟悉的筆跡,她的笑容愈發燦爛。focus
可隨即她的笑容便凝滯了,由於婢女帶來了兩封信。
她收起書信,屏退了婢女,返回湖心亭,打開了第一封信。信中如往常同樣,輕描淡寫的提了幾起戰事,寫了些揚州的沿途見聞,還有許多相思情話。她反反覆覆看了好幾遍,好幾回掩口而笑,最後終於依依不捨的放下,拿起第二封信。
這是一封飛鴿傳書。
她沒有着急打開,而是記起了一些陳年舊事。
「小賊!給我站住!」
「我不是小賊!」
「那你怎麼會藏在樹叢裏?」
「我在躲我爹。」
「你爹是誰?」
「我幹嗎要告訴你?」
「藏頭露尾,還說本身不是小賊?」
「我不是小賊!」
...
「喏,紙鳶給你。」
「小賊身手挺好嘛。」
「都說了我不是小賊,我叫明羽。」
「明羽?你爹是遊騎將軍明空?」
「對啊,你也知道我爹?」
「聽母后提起過。爲何你一個四品將軍的兒子能進後花園?」
「我跟我爹一起進宮的。沒什麼事兒我就先走了。」
「哎,等等!」
「幹嗎?」
「我叫李令月。」
「知道了。」
...
「明羽!」
「咦?是你啊。」
「你進宮了怎麼不來找我玩?」
「我可不想再被你追着跑。」
「你…你給我等着!」
...
「讓你不找我玩,這下知道厲害了吧?」
「哼!竟然去向天后告狀,卑鄙!無恥!」
「嗯?你剛說什麼我沒聽清。」
「......」
「之後進宮記得來找我玩啊。」
「我又不知道你在哪兒,怎麼找你?」
「你直接報個人名號就好啦。」
「你的名號?」
「太平公主。」
「是有點平...」
「找打!」
...
「明羽。」
「啊?」
「我之後嫁給你吧!」
「咳咳咳!」
「前些天我聽人提及,宣城姐姐嫁給潁州刺史以後,日子過的十分悽苦。我之後多半也要被賜婚的,我就以爲,與其嫁給一個陌生人,還不如嫁給你呢。」
「宣城公主是蕭淑妃所生,天然不受待見。你是天后的女兒,誰敢不拿你當寶貝供着?」
「你就不會。」
「寶貝始終是外物,我確定得把你放內心啊。」
「油嘴滑舌!那你剛剛還咳?」
「哎,你看那朵雲是否是像個櫻桃?」
...
「個人小公主今天怎麼愁眉苦臉的?」
「明羽...」
「怎麼了,難道還有人敢欺負咱們太平公主?」
「我據說,母后要把我嫁給薛紹。」
「什麼?!」
「我不想嫁給他,我想嫁給你。」
「別擔憂,明天我就去向二聖請求賜婚。」
...
「母后,求求你放了明羽吧!」
「他在大殿之上發大逆不道之言,判他斬立決也不爲過。」
「母后,只要你放過明羽,我願意嫁給薛紹。」
「令月,不是孃親棒打鴛鴛。你也知道孃親最爲疼惜你。皇城以內駙馬任你挑選,可你爲什麼就恰恰看中了明羽?」
「爲什麼我就恰恰不能嫁給明羽呢?」
...
「明羽…對不起...」
「傻丫頭,是我太沒用了。」
「不,是我很差。我如果個日常人家的女子,就不會這樣了。」
「要真是那樣,你就遇不到英俊瀟灑的我了。」
「......」
「......」
「明羽,記得給我寫信。」
「嗯?」
「我喜歡你的字。」
「你之前不是常說我字很差看麼?」
「明羽...」
「好吧,我之後每月給你寫一封信。」
「過久了!」
「半個月?」
「不行!」
「十天?」
「三天!」
「那就三天一封信!」
...
「令月,揚州徐敬業兄弟起兵造反,太后令左衛大將軍李孝逸率兵討伐,我也會隨行。」
「你並非李孝逸所屬,爲什麼會讓你去?」
「據說是左衛大將軍親自要的人。」
「戰場兇險,你必定要當心行事。」
「徐敬業草包一個,根本不會打仗。估計朝廷大軍一到,他們就望風而降。不會有事的。」
「不管如何你都不要掉以輕心,我總擔憂母后在背後搞鬼。」
「別想太多。對了,若是戰事緊急,可能來不及給你寫信了。」
「不行!最多讓你五天寫一封信!」
「太緊了,十天吧。」
「三天!」
「好好好,五天就五天。」
...
說好的五天,可實際上都是相隔七八天才收到書信。
不是說朝廷大軍一到,賊軍就望風而降麼?
小賊,你可千萬別有事啊。
李令月深吸一口氣,收斂思緒,輕輕打開那封飛鴿傳書。
「賊軍掠戰,明羽率部迎敵,大勝。左衛大將軍命明羽追擊,明羽部馳騁三十里,遇敵軍伏兵,求援於左衛大將軍。援兵不出,明羽殺敵無數,力竭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