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cebook中國程序員之死：年僅38歲跳樓輕生，浙大EE畢業生，去年剛入職

做者｜栗子 魚羊
來源｜凹非寺

9月19日，Facebook硅谷總部園區，一名員工從4樓（最高樓層）一躍而下。

其後警方認定當場死亡，沒有謀殺嫌疑，屬於自殺。

最新法醫記錄顯示，死者Qin Chen，年僅38歲。

依照名字和履歷，人們很快鎖定了一個領英帳號，其詳細身份和履歷也被進一步曝光：

浙江大學99級電氣工程及其自動化本科畢業生，去年剛入職Facebook，是一位軟件工程師。

緊接着，關於Qin Chen更多信息流出。

大公司壓力、綠卡簽證困境，以及同事上級關係，均可能成爲壓垮中年程序員的最後一根稻草。

發生了什麼？

雖然警方和Facebook都沒有透露更多的信息，但也有人透露了一些原因。

一個知乎匿名答主，表示與Qin Chen相識。

根據他的回憶，Chen在Facebook的工做並不十分順利。在組裏幹得不開心，想換組。

老闆本來贊成了，但在換組的前一天忽然說不能換，緣由是績效考評 (PSC) 不理想。

這位答主聽Chen說過：組裏人員流動大，以前已經有幾我的離開，老闆由於人手不夠，才用PSC強迫他留下來。留在原組，就不用進PIP。

PIP：績效提高計劃，用來發給績效不理想的員工，大機率會致使解僱。詳見下節。

爲了保住工做，儘管已經跟上司翻臉，也只能硬着頭皮作下去。

工做問題，但也不光是工做問題。

由於拿工做簽證 (H1B) 在美國工做的外國人，若是沒有了工做，就將失去在美國的合法身份。

匿名答主還提到一個細節，Chen的簽證不止關係到本身一人，全家留在美國，都靠他的簽證。

不止如此，與Qin Chen名字和經歷吻合的領英信息也透露出，他可能早就受到過簽證的困擾：

2013年，Chen從南加大研究生畢業，便順利進入思科 (Cisco) 作軟件開發。

但好景不長，2015年他從思科離職，2016年進入一間叫作Ryzlink Corp的公司。

Ryzlink是一間外包諮詢公司 (ICC) ，能夠幫員工申請工籤。對於想要留美、但三年抽不到工籤的外國人，ICC是常見的續命工具。

2018年，Chen離開了外包公司，進入Facebook，疑似簽證的問題暫時獲得瞭解決。

但現在，纔過去一年半，就發生了悲劇，極可能仍是與簽證有關。

硅谷巨頭程序員也很差當

高福利、扁平化管理，Work life balance……

這多是提到硅谷互聯網科技公司時，外界常有的印象。

但即使在Google、Facebook這樣的明星公司，也並不是徹底就高薪在手，享受着花園洋房和四季陽光，有着愜意的生活。

實際上，身在美國的程序員，也並不輕鬆。

PIP制度，就是懸在外國僱員頭上的一柄達摩克利斯之劍。

PIP，全稱performance improvement plan，即績效提高計劃。公司會要求被PIP的僱員在一段時間內提升表現，若是不能達到標準，就會被炒掉。而實際上，這一標準通常都沒法達到，PIP也就成了解僱員工的「潛規則」。

對於外國僱員來講，大部分拿的是H1B簽證（工做簽證），一旦因PIP被開掉，就會失去在美國的合法身份，必須儘快離境，面臨不得不回國的狀況。

據悉，亞馬遜每一年都會有兩次大規模的員工績效評估，績效在後10%的員工都有可能被PIP。而一直標榜人性化的Facebook，每一年被PIP的員工數量也達到了10%以上。

2016年，就有一位年輕的華裔工程師，因與上司不合，入職亞馬遜三個月就被PIP，迫於壓力跳樓輕生。

在Qin Chen事件發生後，很多評論就將「罪魁禍首」指向了PIP。

而且像Facebook這樣的公司，雖然宣傳work life balance，沒有強制規定996，但全明星環境中，同事之間的競爭壓力甚至比制度壓力還要使人難以自我緩解。

此外，也有很多網友提到了硅谷華人圈子的弊病。

硅谷的華人圈並不大，而且攀比之風嚴重，比教育背景，比公司規模，比薪資待遇……「Package年薪打包價」成茶餘飯後熱聊的話題。

華人不如印度碼農團結也並不是祕密。以前就有硅谷段子說，一個公司有兩個華人，最後一個會把另外一個搞走。但若是一個公司有兩個印度人，最後就都會變印度人。

「華人應該仍是要多互相幫助。」

如此種種，焦慮在生活中彷佛難以免。許多人被高收入帶來的虛榮感影響，即便承受極大的壓力，也不肯意離開殘酷的環境，換一份輕鬆的工做。

但沒有什麼高於生死

無論怎樣，都沒有什麼比一個生命的逝去，更讓人痛惜。

或許逝者已矣，咱們惟一但願的就是悲劇再也不發生。

若是受到工做壓力的嚴重困擾，要及時尋求外界幫助，好比心理輔導。不要把壓力所有扛在身上。

大廠內部，幾乎都有面向員工的心理諮詢服務。即使它不能幫人解除工做的困境，也依然能夠提供一個疏解壓力的渠道。

一面調整心理狀態，一面去找工做的突破口：就算不能換組，離職也能夠想辦法掛靠H1B，甚至臨時申請去讀書，也是留在美國的辦法。

方法總比困難多，競爭激烈的獨木橋成長都過來了，成年人的工做，不該如斯悲觀。

即使真的留不下，回國吧。

Facebook出身，哪裏不能去？

人生還有不少可能性，你說呢？